男人说着说着留下了眼泪,也不知道是真心悔过了,还是被打了疼的。
“想把你当个屁放了你呀?想的倒是挺美的,我放了你然后让你把在我这里偷走的东西,都拿去交给你的新主子沈碣吗?
”
沈砚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看上去十分悠闲的姿势,不过凡是熟悉他在商场里的雷厉风行的人,都能轻易从他说这些话的语气里判断出来,他现在是多么的怒火中烧。
“说吧,除了这次搜出来的复制账本儿和洋行存根,你之前还在我这里偷走过什么?
行啊,你,朱六儿,我之前是低估你了,我看你是跟了我多年的账房先生,本来打算给你留一条后路的,没想到你不光敢口头上把我做生意的底价儿透漏给沈碣,现在连我这里实打实的东西,你都敢往外偷了,沈碣给你多少钱啊?我出十倍够不够,看看我出的钱能不能买回你作为一个账房先生的操守和你做人的良心!”
沈砚越说越生气,而跪在地上的账房先生朱六越听哆嗦的越凶。
“大……大少爷,是小的没有 操守,也是小的目光短浅,二少爷除了答应给小的一笔银子还在小的老家给小的置了一处院子,又给小的说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您也知道,小的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了,可是因为没权没势,长相又拿不出手,始终连个媳妇儿都没有讨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小的就不由自主的失信于您了。
你刚才说的都对,您之前没做成的那几笔生意,都是小的偷偷把底价还您和别人谈生意的细节偷偷的告诉给了二少爷院儿里的来福管事的,还有这次被您搜出来的账本儿,也是那个来福管事叫小的抄一份儿,偷偷拿去交给他的,至于您在账本儿里找出来的那些洋行存根,是小的自作主张要拿给二少爷的,小的只是最近手痒,拿着二少爷给的钱去堵了两把,结果现在输得蹦子儿皆无,就想着……想着拿这些去二少爷那里再多换一些钱……”
“哼哼”沈砚听了朱六的话,不禁发出来两声冷笑:“你拿我的东西去沈碣那里换钱,你真不愧是个整天划拉算盘珠子的,这空手套白狼的买卖,也就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能想的出来……
你不就是想拿着钱高高兴兴的娶媳妇儿吗?好啊,我成全你,不过……我这里账房先生,你还得给我干下去,当然我是 不会再信任你的了,不过就算是个花架子,你也得给我继续装下去,还有一个,就是在你娶媳妇儿之前,必须把沈碣那边儿的事,给我料理明白!”
朱六乍一听沈砚竟然愿意放他一条活路,不禁又惊又喜,他赶忙一脸讨好的问:“”大少爷,您想让小的怎么料理二少爷那边的事儿?只要您肯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条活路,您的任何吩咐,小的都坚决执行。“”
沈砚刚要亲自告诉朱六,怎么去给沈碣那边儿回信儿,以及以后怎么给沈碣送假消息,不过一个手下走过来,毕恭毕敬的跟他说:“大少爷,您差不多该出发了,马上就要到了接大少奶奶的时间了!”
沈砚听了手下的话,站起身,又低头看了一下挂在衣襟上的怀表,可不是嘛,一忙起来就连时间流逝都不知不觉,这一转眼,又到了去接他宝贝媳妇儿的时间了。
“泉叔,你接着跟他说,说的细一点,别遗漏了什么,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也要注意,别被什么不该看到的人给看到了。我得去黎氏堂接那个小祖宗了!”
沈大少说完,拍了拍身上那也许根本就 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柴房,抄近路,从沈宅的后门,直接上了已经等在那里许久的汽车。
去接媳妇儿的路上,沈砚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刚才在后院儿柴房里发生的残忍情形的人,根本就无从猜想,现在这个坐在汽车hi后座里高高兴兴的去岳父家接媳妇儿的男人,在走出那个废弃的柴房之前,他的脸上究竟是怎样的一副令人见了就觉得毛骨悚然的冷峻表情。
……
今天和过去的每一天都一样,又是充实而忙碌的一天,黎百草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就开始收拾手边的东西,他一边收拾,一边不时往门外看两眼,每天这个时间,他们家亲爱的沈大少爷就快要来了。
沈砚进门的时候,黎百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在和他爹聊着闲天儿,听到身后传来沈砚对着他爹掷地有声的一声“爹,我来接百草了!”他立刻转过了头。
“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