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兰听着眼前这个男人言不由衷的辩白,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最后一丝期望也终于被他的死性不改给一刀杀死了,迈着大步走到了沈碣门前,抬起手毫不犹豫的连着甩了他两个耳光,然后在沈碣由错愕逐渐转向震怒的瞪视中,毫不畏惧的瞪回去,并且语气清冷的回问他:“什么叫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觉得看到这样的场景我还能想成哪样?沈碣,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有能够让人信服的地方吗?
好啊,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她今天只是发高烧,你就能不顾一切的赶过来抱着她,那以后呢?是不是她但凡有一点不舒服,你就都要来哄着她吃药?
这就是你所谓了这辈子都形同陌路?”
张瑞蓝的质问让沈碣无可辩驳,他今天确实是一听到陆静怡要寻死,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了,来了之后,看到陆静怡短短几天,就瘦的不成样子,却还是固执地不肯吃药,他当下心就软了。
,当陆静宜用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含嗔带怨的看着他,当陆静怡拖着已经没什么力气的病体挣扎着抱住他,当他听到陆静怡用夹杂着哭腔的声音跟他诉说着当年在他被他娘强制留在家中,不能出去和她见面的那段时间,她一个人吃了多少苦。
后来,她又是怎样的被她那个禽兽不如的亲哥哥连威胁带吓唬的送上了他爹的床,这些年,她一个人又是怎样深埋起对他的情感,一边在沈家这个冰冷的大家族里面孤军奋战,又一边因为母亲而不得不一次次忍受她哥哥陆静宽的勒索,一次一次的拿着自己本就不多的私房钱去填娘家那个无底洞。
沈碣不得不承认,当他听着陆静怡亲口说出这些年的不如意,他之前决定要和陆静怡分开所下的那些决心,又开始动摇了。
沈碣和张瑞蓝这里还没有结束对峙,身后床上病的“软弱无力”的陆静怡却似突然有了力气一般的穿上鞋子,慢慢的,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走到了沈碣身边,然后以一个极其小鸟依人的姿势抱住了沈碣的腰,然后,轻轻地抬起眼,望着此时已经怒不可遏的张瑞蓝,她的眼神是挑衅中带着轻蔑的,可是,开口说话的语气,却带着楚楚可怜:
“二少奶奶,啊,不对,我更愿意称呼您为张大小姐,我相信您也看出来了,我跟沈碣真的是真心相爱的,当年,我们俩真的是被家人棒打鸳鸯的,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们也不想的。
我知道我们两个为了能够在一起,就拉您做挡箭牌,这的的确确是我们的错,可是,就麻烦您看在我们俩孩子都有了的份儿上,离开沈碣,成全我们一家三口吧!
要不这样吧,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您提出来,我们绝不还口,您看这样行吗?”
陆静怡一口一个“我们”,就好像她才是沈碣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张瑞蓝才是那个破坏他们之间感情,企图拆散他们这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的坏女人。
陆静怡说完这些话,眼看着张瑞蓝脸上的表情,从震怒变成了绝望,她本以为她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精心策划的这一出苦肉计已经成功了,她已经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夺回了她的爱人。
却没想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在心里偷偷地庆祝自己的胜利,就被一声声如洪钟的怒喝把魂都给吓没了。
“好一个“一家三口”啊。”
伴随着这一声怒吼,沈万年犹如天兵天将一般,突然出现在了陆静怡的房门口,沈碣和陆静怡两个人吓得直接在了地上,满脸见了鬼一样的惊恐,浑身颤抖,想要开口解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怎么在之前就没发现你这个贱人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他、妈、的真心相爱?你个小、婊、子发、骚都发到老子的亲儿子身上了,真、他、妈、的是活腻了。”
沈万年一边骂,一边抬起脚毫不留情的一下接一下,狠狠地踹在陆静怡那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沈万年现在是真的动了大怒了,他这一辈子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就是别人对他的背叛和把他当成傻子来耍,尤其是现在一起背叛他的这两人,一个是他的妾室,一个是他的亲儿子,两个人所做出的事,还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苟合,如今都被他抓了现行了竟然还妄图狡辩,他们真的以为他已经老到痴呆了吗?竟然妄图用这么拙劣的的谎话骗过他。
沈万年这个人,虽然在小的时候受了一些穷,可是他从小就是这么一副唯我独尊的脾气,所以那时候谁敢欺负他,他二话不说,马上动手,用拳头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