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默默的看着彼此,然后共度余生。
尽管沈君言再舍不得他也必须趁着顾长衡休息的这段时间回警局做一下笔录,绑架沈母和沈清晨的绑匪当场击毙两个,但还有一个在外逃逸到现在都没抓到。
他离开之前想了想还是找护士借来了纸和笔写好自己出去的原因和很快就回来的叮嘱,他将纸条塞进了男人攥成拳的右手里,就怕顾长衡一醒来又惊又怕到时候四处派人找他。
沈君言怜惜的亲了亲顾长衡的额头,这才转身离去。
顾长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全部黑了下去,除了床头一盏小台灯幽幽的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房间里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守床的助理撑着头正在玩手机。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空荡的有些吓人。
顾长衡呆愣了好几秒肩膀的疼痛令他的脑袋昏沉发懵,他这是又被抛下了么?
还是说之前的种种美好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一厢情愿的梦?他在梦里对着小孩忍不住的抱怨敞开心扉的诉苦,是他一直想但从未敢做的事。
是了,一定是梦啊。顾长衡只觉得心脏疼的受不了眼眶发酸发胀,整个人好像又死了一遍一样,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放麻的手里紧攥的纸条。
“哗啦——”床头的果篮被碰到跌落在地。
那助理一惊连忙抬头看见那躺在病床上好好的男人不知为何不顾受了伤的口子挣扎着要下地。
“顾先生您别动!您的伤口要裂开了——”
“滚开!”
助理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面前的男人像一头濒临死亡的雄狮眼眸透着浓重的绝望和一博的勇气,只要他敢上前阻拦必定会被其扑倒在地。
直到男人艰难的撑着床沿差点走出病房门口,助理才如梦初醒般的喊道“顾先生您要去哪?”
他要去找他的阿言,好歹也要见一面他不信那是他一个缥缈虚无的梦境,他不信!
然而顾长衡还没走出房门迎面就走来了一个身型欣长的青年,那人在看见他之后愣了足足好几遍。
随后一道怒吼响在了男人的耳边,“顾长衡我看你那一qiang是崩你脑袋上了吧?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给老子去床上躺好!”
沈君言这一声怒吼喊的顾长衡的身子一颤,他抬起脸来有片刻的迷茫和错愕。
他老婆居然会骂人了?难不成他还在做梦? 沈君言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回事,强行拖着受伤的身子这是要去哪?
他将手上的事情办好后又不太放心的回去看了看受了惊吓的沈母和沈清晨, 这才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到他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谁知道自己一回来男人就不老实的敢翻身下床了, 沈君言怒瞪着他。
顾长衡呆滞了好几秒,依旧不死心的伸手够他, 身体摇摇晃晃包着伤口的纱布红色又深了一些。
沈君言心里一紧连忙伸出手扶住他,着急道“你到底要干嘛?”
顾长衡有片刻的愣神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原来他和沈君言和好不是梦?!
就是因为男人以前也做过无数个像模像样的美梦,在那段沈君言义无反顾离去的日子里, 每一次醒来伴随他的都是空荡荡了无人气的房间, 尽管梦境再真实再合理,也只是他的痴心妄想而已。
顾长衡脸上露出一个“我错了”的表情,低下头有些委屈的问道“你去哪了, 我醒来你不在我”
说着说着他倒不好意思再接着说下去了,站起来比青年还要高半个头的男人, 年纪也差点比沈君言大一轮的他,竟然比一个三岁大的小朋友还缺少安全感。
两个字,丢人。
沈君言扶着他慢慢的往床边走去,随便喊助理去叫护士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他好笑道“你没看到我塞在你手里的纸条么, 又在闹什么呢?”
顾长衡一愣,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里攥了个什么东西怪咯人的。
他摊开手一看那张小纸条都被他冒出来的虚汗捏湿了, 字迹糊在了一起男人抬头的那一瞬间正好和沈君言的目光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