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父亲那样心软的一个人,居然十分冷静的说道“原本我们的婚姻就是一个错误,我只想早点改正自己的人生就这么难么?但还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这么卑鄙!”
“你的所作所为太令我恶心了,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是要逼死她么?!”
顾长衡从未听过父亲如此愤怒的语气,带着毫不掩盖的恶意直直的往心窝子里捅。
文婕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疯了,她将一切能砸的东西全部往顾父的身上摔,大声呵斥着他是个负心汉是个不仁不义的人。
绝望的疯狂之后又苦苦哀求,甚至说起他们的儿子,意图挽回自己的丈夫。
顾长衡站在楼梯上,将这一切看得很清楚。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两家人忙着争夺最后的体面,试图拯救一些损失,没人想得起来还有一个孩子需要人们的关爱。
顾长衡就是在去顾老爷子家的路上走丢的,是他自己想走的还是有心人放他走的,现在细想起来恐怕一半一半。
那年的冬天和现在一样冷,夜晚饥寒交迫之际他特意挑了一户收入不错的家庭,蹲在了门口。
赌着被送回去的可能和有心人阻止寻找他的可能,试图逃避现实。
当天夜里,一个高大的男人开着车回来了并在一番询问后将其领进了暖和的屋子。
他一直都记得那天,在快要站不住脚浑身上下冻的发抖之际,有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那是一个只到他大腿高度的小孩,生的白嫩,肉嘟嘟的小脸上一双笑吟吟的大眼睛正好奇的仰望着着他。
那一夜他是和小孩睡在一起的,柔软的像个小团子,搂在怀里散发着惊人的温度。
小孩窝在他的怀里乖巧的睡着了,他一直盯着那张脸想了许多几乎一夜未眠。
他在那户人家生活了两个月,被顾老爷子领回去的时候小孩没有放学甚至来不及道别,就匆匆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像一个无情的过客。
他一直都记得,那户人家姓沈,那个好心领他进门的男人叫沈建成。
顾长衡告诉自己,一定会再相见,虽然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而这一见便是好多年后,如今,那团子大的孩子早已长成少年郎,他也功成名就学会玩蛊人心。
可这有什么要紧的,是他的终究会是他的,不可能逃掉。
男人茶褐色的眼眸带着笑意,他亲了亲小孩的额头将其抱个满怀。 顾北封的父亲顾亦霆赶来兴师问罪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杜嘉梨先是傍晚接到父母打过来责怪的电话,随后又被一堆看热闹的亲戚连环询问整个人都有点崩溃。
所以当顾长衡来到客厅时,小姑娘正在被一名气宇轩昂穿着稳重的中年男子训斥,吓的一声都不敢吭。
“你父母平时宠溺你松于对你的管教,尽让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处!”顾亦霆沉着声严厉道“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个人样么?!”
“放着端正的工作不做跑去娱乐圈胡闹,说出去谁敢信你是正经世家出来的孩子?”
“现在倒好,在你的生日宴上你的亲叔叔被打进医院,顾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劈头盖脸的斥责,杜嘉梨委屈的不行,但又不敢开口说实话,不然责任就全推给她了二叔,可二叔待她不薄做不来这没良心的事。
于是她只能咬牙忍着,反正她脸皮厚不痛不痒的,就在杜嘉梨打算破罐子破摔任其责骂的时候,一道极冷的声音响起。
“原来五叔还知道顾家的颜面都被丢尽了?”
顾亦霆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他抬头看去顾长衡神色淡淡的走来,那从容自若的样子分明没有将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长衡,如今你成了当家人,就是如此和长辈说话的?”顾亦霆站了起来不满道。
男人一听淡淡的笑了,带着几分讽刺道“五叔,我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