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也不为过。
青年走了过去,几步的脚程,腰间墨白卷轴震动了四下。
五个人,又死了四个。
所有还活着的人皆倒地不起,捂着伤口,脸色难看得要命。
只有青年一个人站在那。
他在找最后的那一个人。
“你是谁?”有人低声问道,这里的人他几乎都认识,也打过不少交道,但是这个刚来的人却让他很陌生。
而且,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青年没理他,视线扫过所有人,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很俊美,虽然狼狈不堪,但看得出来精神比在场的其他人要好一些。
青年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男人脸色微变,“执法、”剩余一个官字停留在喉咙里,他缓缓地低头,胸口处插着一柄剑,剑柄是木制的,已经看不清上面的花纹了。
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剑柄上。
青年手一抬,断剑便收了回去,他有些嫌弃地看着那上面的血。
“你就是执法官?!”
有人失声叫道。
所有人都不安而戒备地看着他。
论坛上关于此人的贴特别多,什么样的猜测都有,众说纷纭,从未统一,可唯有一点是公认的。
那就是,执法官很强。
强到了令所有人都必须仰视的地步。
所以才会有传言说,要么是组织,要么,就不是人。
青年正欲要走,目光却扫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少年,大约在十五六岁左右,眉眼俊秀,一身红衣。
他坐在尸骨堆积的小山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
青年身形一闪,出现在少年身旁,伸手拽着他的后衣领。
“这个人,我带走了。”
……
腰间的卷轴始终没消散,青年把人放下,拿起一看。
凌厉的字迹墨染般一点一点地浮现了出来,最后静止不动了。
青年看了看这上面唯一的名字,问少年。
“你叫什么?”
少年盯着斗笠下若隐若现的优美下巴,张了张口,嘶哑到近乎难听的声色。
“潮。”
绝杀榜上最新出现的名字。 “空水澄鲜一色秋,白云红叶两悠悠,”墨衣青年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手别在脑后,晃悠悠地闲荡在山野之中。
正值深秋,碧云天,黄叶地。
枫林似烟霞,烈烈如火,山涧溪流蜿蜒向下,水光澄澈透亮,裹挟着落叶,一路漂流归根。
路过一株果树时,青年顺手摘了颗果子,入口清甜,带着微微的苦涩,他这才转过身来,语气闲散。
“你跟着我做什么?”
那是个少年,眉眼俊秀,一身染血红衣,边角撕裂破烂不堪,光着脚,走一步,留下一步鲜血染就的脚印。
青年的视线顺着他的脚印一路往后看了过去,一大片空地之后,有不少人,面色警惕,不是在看少年,而是都在看着他。
他有些头疼,“怎么都看我啊,”这么多人都盯着他看,他就算再有闲情逸致,再想观山游水,也没办法一直无视下去。
“你是执法官,”少年盯着他,声色依旧嘶哑,“他们都怕你。”
想要神器的人那么多,现在想要杀他的人更多,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执法官。
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怕我?”青年又咬了一口果子,嗤笑道,“我又不杀他们。”
“不该杀的怕我,该杀的却一路跟着我。”
他打量着少年,饶有兴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不躲远远的也就罢了,还一路跟着我,怎么,是想早死在我手里?”
“你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