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笑了笑，在门上回敲了一下，
“没事儿, 刚刚没站稳。”
“哦。”门外的人听见回复，转身走了。
陆行在嘴唇上捏了捏, 抬眼望过去, “不小心的？”
杨念殊迅猛地点了点头。
“不小心撞到门上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嘴唇？
陆行挑了挑眉，用手背挨着嘴唇, 吹了口气。
“两样都是。”杨念殊咬着下嘴唇，觉得上面沾染了不明物体，又痒又麻。
他用牙齿轻轻地磨着嘴唇，希望能减轻这种不适的感觉。
“那你还真是——”
陆行笑道,
“——太不小心了。”
“嗯嗯，”杨念殊强行解释，“我平时比较马虎。”
陆行低下头，吃吃地笑，笑得杨念殊面红耳赤。
陆行兀自笑了一会儿，抬起头，眼里多了光。
“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
一打岔，陆行差点忘了正事。
都怪杨念殊，长成这样，再加上这种表情，真的不想将他轻轻放过。
“说到……”杨念殊歪头回想，“星期四晚上我和你在一起。”
“哦。”陆行恢复正色，说道，“如果王老师问起，你就这样说，我会帮你作证。”
“谢谢。”杨念殊说道，“应该不会再问了吧，已经问清楚了，我是真才实学，没有作弊。”
杨念殊摇晃尾巴，嘚瑟起来。
“可能还是会问你。”陆行说道，“王老师挺负责的，怕你出意外，他之前不知道你妈妈的事，现在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发起捐款。”
“啊？”杨念殊惊讶道，“他管得真多。”
杨念殊以前学校的老师上完课直接走人，学校的事都忙不过来，基本不会管学生家里的私事。
“嗯。王老师挺不错的。”
陆行到市七中上学，他的老师都是经过挑选的，教学质量没话说，师德这一项陈秀琴也是私下了解过。
Miss张对陆行挺不错，基本每堂课都会表扬他，也没对陆行说过重话，只是对差生不太好。
“对了，要是王老师问我，星期四和你在一起干什么，”杨念殊抬头快速瞄了陆行一眼，将视线挪到了脚尖，“我怎么说？”
“就说……”
陆行已经想好说辞了，就说去了圣恩私立医院当志愿者，在那里待了一个晚上。
具体干了些什么，因为签了保密协定，不能透露太多。
圣恩私立医院比较有名，这样说挺保险。
如果要医院开证明，他也有办法。
但是看到杨念殊那个腼腆的表情，陆行忽然改变了话锋，
“你想怎么说？”
“说我那天发……发情了，不太好吧。”杨念殊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喃喃自语，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陆行耳朵里。
“什么，你大声点，我没有听清楚。”
陆行上前一步，低头，头微侧，手指在耳朵上拍了一下。
“我说。”杨念殊抬起头，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我那天发情了，这种事不用详细说吧。”
他的脸涨得通红。
和一个成年alpha关在厕所隔间，讨论发情这种事，确实不太恰当。
但是人家陆行在关心他，还积极为他出谋划策，也不好拂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陆行早就看出杨念殊的不自然，他上过生理课，也知道和一个Omega讨论发情期意味着什么。
既然杨念殊都没有拒绝这个话题，陆行很乐意继续下去。
“那要是他问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你怎么解释？”
陆行的语气忽然变得正经起来，好像又是那个每天早上站在校门口的风纪委员长，无比正直，
“说一句谎话，就要再说十句谎话去圆谎。”
“那……照实说？”杨念殊疑惑地看过去。
“嗯。”陆行点点头，说道，“你先说来听听看。”
“星期四晚上，我意外……发情了……”
杨念殊前面的话语音还正常，“发情了”三个字忽然降了调，含混不清。
“意外什么？”陆行天生一张冷酷脸，这句话问出来，也不显轻佻。
“意外……发情……”
这回不含糊了，依然小声。
“什么？”陆行伸出食指钻了下耳朵，目光炯炯地看了过去。
“发、情！”杨念殊咬咬牙，面带窘迫地说了出来。
他死死地盯着陆行的脸，想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