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醇笑着朝荆彩道:“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商场如战场,与人斗其乐无穷’?呵……我开始觉得有意思了。” 不出所料, 小马“理所当然”的没有拿到任何奖项, 然而也不知道是天生乐观还是小马对参加考试就没有抱有太大希望,当主办方公布B级组获奖名单的时候,小马还排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马:“果然没有我。”
景醇不禁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没获奖你挺高兴啊?”
“你没听说过‘60分万岁, 多一分浪费’吗?从小到大我除了头发特长以外就没有别的特长,都没参加过几次比赛,更别说获奖了。”小马指着颁奖台上, 一边控制和展示着模特犬, 一边朝着镜头保持微笑的获奖者,“妈耶……我要是获奖了,到了台上我肯定笑得比哭还难看!”
景醇叹了口气,心态端正不强求确实是好事,但是, 若是小马的临场发挥绝对能获奖,却因为其中有人从中作梗失去获奖资格, 那么这个梁子也就此结下了。
荆彩说的对, 互利共赢和公平竞争的前提, 是得有一个值得尊重和欣赏的对手, 然而王思宇已经踩过界, 那么景醇再一味的保持佛系, 就怪不得迟早有一天, 现实生活会喜提她的命了。
忍让和懦弱,往往只是立场不同, 自认为的忍让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懦弱。
三人又在考场边站了一会儿,确定苏晨坤荣获C级组第一名以后,景醇才向荆彩使了个眼色。
只见荆彩理了理衣服裙摆,就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地朝着苏晨坤走了过去。
原本景醇想亲自出马找苏晨坤谈的,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从哪儿起头,只好颓败地放弃,又暗戳戳地打算买几本营销学之类的书籍洗洗脑……
不消多时,荆彩便走了回来,“苏晨坤是宜宾人,二十六岁,高中学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在一家宠物店打工养家糊口,来考等级证也是为了能多拿一点工资,不过,他老婆孩子都在成都,他暂时没有去别的城市工作的打算,不过我留了你的手机号码给他,我还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瞧他那捡到宝的模样,以后要是有跳槽的打算,他绝对会联系你。”
景醇吃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你是去聊天还是警、察临检?这么点时间居然能问出那么多?”
荆彩扬起下巴,“厉害吧?”
景醇:“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还不简单?”荆彩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说我是《狗谜》杂志的记者,看他剪得挺好,想给他做个访问,喏!我还都录下来了。”
“……这也行?”景醇吞了口唾沫,“我听你都录了什么。”
荆彩点开录音,三个女人头对头地凑在一起,竖着耳朵地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然而长达四分钟的录音,只有展厅里千百个人汇聚成的隆隆噪音,至于荆彩问了什么,以及苏晨坤答了什么,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下一秒,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不远处的苏晨坤看了一眼,便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宠物美容师的颁奖礼结束以后,一行三人又到旁边看了下赛级犬的比赛。
荆彩瞧着那些个长期训练下早已失了活泼的天性,此时正被训导手牵引着在场地里做出犬展指定动作的赛级犬,不禁想起了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这些狗狗太可怜了,犬展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景醇:“任何东西都需要通过显示才能取得民众的认同,举办犬展和评选出优秀的犬只,都是为了呼吁人们饲养纯种犬,减少杂交品种的产生,保护纯正的血统,不至于让它们百年以后濒临灭绝。”
荆彩不可思议道:“狗狗还会灭绝?”
“我指的不是狗这个生物,而是某一个犬种。”景醇耐心道:“你见过边境牧羊犬吧?曾经有一种和苏格兰边境牧羊犬长得像的犬种叫‘坎伯兰牧羊犬’,那时候是英格兰最受欢迎的品种,但也是因为坎伯兰牧羊犬和边境牧羊犬长得像,英格兰和苏格兰也离的近,当地人就把这两个品种大肆杂交,最后在20世纪末,历史学家就宣布坎伯兰牧羊犬已经完全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