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荆彩跟着下了车, 一边帮着景醇拿行李, 一边道:“宴辰泽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景醇看都没看她, “我已经一天联系不上他了, 狗丢了主人都能急死, 更何况是人?”
荆彩扯了扯嘴角, 这个“更何况”的类比,还真是没听出来在景醇心里, 宴辰泽比狗高级多少……
荆彩:“你先上去看看,我们在楼下等你。”
景醇看了一眼商务车,如果宴辰泽不在家,不论是去找还是报警,有车代步都要方便一些,景醇点了点头,不在多说,拎着行李箱就走进了单元楼。
他去哪儿了?
参加犬展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交流只仅限于“早安”,“晚安”,“在干嘛”,“吃饭了吗”等等毫无营养的问题,并且很多时候她都是过了很久才回复他,嗯……他不会是因为被冷落了,又小心眼儿地离家出走了吧?
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
煤气中毒?不不不,他家里的厨房和装饰摆设没什么区别,估摸着他连煤气卡该怎么插都不知道。
车祸?也不对,若是出门的话,他醒来就会联系她,那句雷打不动的“早安”比闹钟还准时。
难不成是手机坏了?
就这样,在景醇不断假设,又不断推翻之中,电梯终于在13楼停了下来。
出了电梯,景醇小跑到房门前,钥匙才插到锁眼里,屋子里就传来了舒克和贝塔的叫声。
景醇顿时松了一口气——狗还在,那就不是离家出走。
“吧嗒……”
房门一开,舒克就和往常一样,两只前腿扒在景醇的腿上,一边“哼唧哼唧”地叫着,一边蹦蹦跳跳地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然而贝塔……虽然它和景醇不算亲近,以往景醇回家的时候,贝塔也都会走到她身边,象征性地摇着尾巴示好欢迎,但是此时此刻,贝塔却站在通往卧室的走廊边,两只前腿微微张开,撅着屁股弓着背,就以这样的警戒站姿,朝着景醇一个劲儿地吠叫。
“贝塔?”景醇关上门,把行李箱顺到一边,疑惑地看着反常的贝塔,“这是怎么了?爸爸呢?”
贝塔像是听懂了一样,停止了吠叫,一溜烟地跑到宴辰泽卧室的门口,而后跑了回来,又朝着景醇叫了起来。
景醇蹙起眉心,它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她宴辰泽在卧室里?
景醇快步走了过去,但是还没跨进敞开着的卧室门,就被吓了一跳。
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挡住了傍晚最后的日光,昏暗的房间里,宴辰泽只穿着一套薄薄的深蓝色睡衣,团成一团地蜷缩在床上。
本该在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则是乱七八糟地掉在地上,台灯,手机和水杯也像是被移动过,歪八斜扭地摆在床头柜上。
这是什么情况?
景醇开了灯,朝着宴辰泽靠了过去,试探性地唤道:“贝塔爸?”
等到景醇走近才发现,双眼紧闭似乎是在熟睡的宴辰泽的下巴上,有几块墨点大小的,早已干涸了的血渍。
“宴辰泽!!!”
景醇顿时慌了,连忙伸出食指放到宴辰泽的鼻孔下方——还在呼吸。
景醇又拍了拍宴辰泽的脸,后者却只是如同蚊子哼哼一样地呻、吟了两声。
“醒醒!你醒醒!别吓我啊!”
景醇急得飙泪,可是宴辰泽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不明所以的景醇也不敢用力摇晃宴辰泽,生怕因为自己的过激反应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景醇轻柔地将宴辰泽的头稍稍抬起来一些,仔细检查着下巴上的血渍。
只见宴辰泽的下巴上,墨点一样的血渍呈弧形排列,干涸的血渍底下有四个出血点,然而在出血点的周围,还有几个深深浅浅的印记。
是牙印,并且那连起来有好几个圆的牙印,看起来还不止咬了一口。
景醇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看向贝塔。
贝塔把宴辰泽咬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