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信半疑地看了看那医生,又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松开了小手,而那医生温柔的抱起了千绘茉,他目睹着医生抱着她越走越远,想要跟上去,“泽,你没有受伤吧,发生了什么事了?”另外一个男生担心的看着他。
“我没事,夜。”他扯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忽然清醒过来,我跟上去能干些什么吗?我跟她根本就不认识,她醒来会认识我吗?一连串的问题使他停住了脚步,理性与感性的较力,理性还是略胜一筹。他只是轻轻的拥抱着他的好朋友——官紫夜。官紫夜看见朋友这样,也没再说什么,他隐隐约约感到泽对刚才那个女生有特别的感觉。
千绘茉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直到醒了过来,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挣扎着张开眼睛,看见冷冷清清的,一片雪白,一股呛人的消毒水涌进鼻子里,爸爸妈妈惊喜的说:“女儿,你醒了。”她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担心的问:“雪呢?我要去看她。”
就在她挣扎着起来的时候,雪和伯父、伯母走了进来。这时,雪忍着钻心的痛,不让眼泪留下,她知道,如果没有茉,自己受到的伤害会更大,可是,她也很后悔跟茉出去玩,有点恨茉,因为妈妈跟她说,爸爸要到国外发展,所以要搬家,而且很匆忙,因此现在是来和茉道别的。可是,当她看到茉,即使是面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依然那么担心的看着她,她马上原谅她了,可是,分别在即,她不知道要跟茉说些什么,她的心犹豫着,不知道怎样才不会让茉伤心。
看见雪的右手缠着纱布。 “雪,你没事吧。”茉担心的话冲口而出,可是雪只是忧郁的看着她,没有说什么。千绘茉又看了看伯父和伯母,想从他们那里找到答案。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可是当茉望向他们的眼睛时,一丝的怨恨一闪而过。
就这样,雪离开了病房。茉的父母也没说什么。
晚上,睡醒了,她爸妈不在身旁。听见,病房外有人在说话。她拖着虚弱的身子,悄悄的下了床,耳朵贴着门缝:“千绘,请你以后好好看管你的女儿。”她不懂,秋叔叔为什么会这样说。
“要不是你女儿,我家小雪的手就不会断了,也不会因此而不得不放弃她钟爱钢琴……”
“对不起,对不起……”父亲不断的道歉。
“唉,我们家明天就搬走了,以后在×国×××××里定居,再见了。”
茉顿时呆了,“雪不能再弹琴了。”这句话不断在她的脑海里重复着,任由眼泪在脸上恣意流淌。
她回想起一起和雪一起走过的日子,是那样的开心,可是现在雪要走了。想拉开那扇该死的门,茉努力了一次又一次,但它是那样的沉重,凌虚弱的身子根本不能把它打开,她用力的拉着,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拉开了一条缝隙,眼睁睁的望着雪走了。她的眼变得空洞无神,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想起受伤的一刻,如果雪没有受伤,她就不会离开我了,可是,她不知道,雪不管有没有受伤,都得和她分别;如果我没有带着雪一起出去玩,雪就不会出事了。是我自己害了雪,是我自己逼走雪的……不,雪不会走的,她不会离开我的,她只不过是跟我开玩笑,唬弄我而已,我明天就会看到她的,千绘茉不断安慰着她自己,不知不觉的睡了。
可是,第二天,没有看见雪,她天真的想:雪想给我一个小小的惩罚,所以今天也不会出现。
第二天,雪没有回来。
第三天,千绘茉,一个人孤伶伶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妈妈在家里做饭,而她的爸爸作为公司的骨干,很难时时刻刻都伴在茉的身旁。
“扣、扣!”轻轻地敲门声,“小茉,你的朋友来看你了!”护士姐姐柔和的声音,在门旋转开来的同时进来了。
“我的朋友,是雪吗?”千绘茉惊喜地忘了自己正是一个病人,骨碌地跳了下床,伤痛不能阻止她看见雪的兴奋,“雪,你来了。”一扫前两天的阴霾。
“你……”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影像逐渐变得清晰,清澈的眼里,盈满了担心,不舍,还有许多她不懂的感情。
“我要走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和伤痛。原来,那个受了伤的女孩在这个医院里,鬼使神差地,他跟着护士走进了这个病房。她的脸色好苍白,为什么,看到了我,她会那么失望,难道,难道发生了什么吗?那个女孩呢?不要,我不要这样的她,她应该是笑得甜甜的,无忧无虑的,可是,为什么她的眼里有着那么深的悲伤?一种莫名的种子在在他的心里慢慢地扎根,长出了芽苗,此时的他只想抚平眼前的女孩心中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