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这么消极,你放心,我跟你保证,你的人生,还是跟以前一样精彩!”皓川期待着他早日康复。
“跟以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呢?”
“好了,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相信老天留你在人间一定有他的道理!”
是啊,他必须脱离原本属于自己的轨道,活生生的把自己推上另一条,都不知道会不会失去重心,会不会不小心跌落在这茫然浩瀚的宇宙中,任其将他碎成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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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川对羿哲进行着无微不致的照料,而这时,宗亚则出现在余思桐的病床边。他手捧一束溢恬凝香的粉色百合,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迎接他的那阵阵凄凉的空气,瞬间将芬芳稀释,他看到那个沉睡中的余思桐,无声的静躺在一片洁白中,此时的白,竟是那样刺目。余思桐的手臂上已经千疮百孔,针扎的地方,只留下血液曾经过的痕迹,淤淤的、凝成一块一块儿的,久久不肯散去。她的头被纱布实实的包裹着,身上也有些许地方被缠绕着,此时他觉得这些束缚很讨厌,让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她的脸被氧气罩挤压着,宗亚透过它感觉思桐的呼吸,丝丝的、微微的一点呼吸。他不敢走近,怯怯的,怕惊扰到她,影响到她身体的正常节拍。
“你想靠近她吗?”吴妈看了他很久,终于开口说话。
“我……”宗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放心的走过来吧,不管你怎么样,她都不会有感觉!”吴妈的话,催人泪下。
“思桐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宗亚呆呆地看着思桐。
“也许,永远也不可能醒过来了,怎么,你有话对她说吗?!”吴妈已然双泪齐下。
“怎么可能?”宗亚的眼晴瞪得晶亮,眼里忽然有了流体。
“你是她的奇迹吗!”说完这话,吴妈出去了。宗亚迟钝的眨了一下眼,眼角边多了一点温热。
宗亚小心的靠近,触及到她冰冷的手,没有一丝体温,他想到思桐为他做的一切,为他固执的做出这样的牺牲,自己的思绪却从来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心底的愧疚,无法形容。
“傻瓜!为我这样的人,值得吗?”宗亚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触摸她的手,而她的手,却是这样没有生气。
“你平日都怎么过呢?画画?发呆?想念我!可我都不曾知道啊,也许知道,但从来不曾在意,我很可恨是不是?那时候,你一定很无助!可是思桐,你知道吗!你的内心世界,我觉得我永远都无法走进,因为你的心,不会属于任何生命,或许,你只愿意活在自己的生命里,可以不需要别人参与!思桐,我在跟你说话,我是姚宗亚,你听得到吗!”宗亚希望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可思桐一如既往,毫不动容。
“思桐,你一定要醒过来,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会时常陪在你身边,陪你做你想做的事,好吗?思桐!思桐!”宗亚还在不停尝试着。
许久,吴妈端着一盆清水,轻轻放在桌上说:“好了,姚先生,小姐要休息了,你想说什么,大概也说完了,如果您愿意的话,改天再来看她吧!”吴妈开始下逐客令了。
“那好,我改天再来!”宗亚低声回答。
出了医院的大门,宗亚满脑子都是思桐的影子,如果她不再醒来,宗亚将在愧责中挣扎一辈子。他命令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让她苏醒。
这些日子,宗亚留在香港,抽了好些空闲去思桐那儿看望,虽然每次都是自言自语,但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觉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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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春季节,阳光变得慵懒,在姚宗亚家里的阳台上,一堆人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悠悦,那个女人什么来历啊?你总是回答得很含糊啊!”曼晴问到。
“是啊悠悦,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皓川也说。
“你们不要小题大作嘛,好了好了,告诉你们,她以前是昌龙身边的女人!”
“什么?我们没有听错吧,你怎么收留他的人?”三人齐呼。
“她其实很可怜的啊,而且,我被绑架的那次,她对我有过施饭之恩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认识她,又怎么会跟她打招呼呢?”
“总之我不放心啊!”宗亚着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