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是个高冷美女,面无表情地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陆峋快速描述道,“她好像肚子疼,考试的时候一直流汗和发抖。”
校医点了点头:“你先将她放在里间的床上。”
陆峋转身走进里间。
校医跟了进来,对他说:“你先出去。”
陆峋恍若未闻,杵在原地不动。
“你在这儿也无济于事。”校医不容置喙地命令,“出去等,我先为她检查一下。”
陆峋只好退出房间,走出校医室,靠在门口那颗大榕树上,焦躁地点燃一支烟猛地抽了一口。
半晌后,从窗户看到校医从里间走出来,他连忙掐灭烟头,快步走进去,心急如焚地问:“她怎么样?”
“痛经。”校医简短答道,“已经给她打了针,等会儿就会醒过来。”
痛,痛经……
陆峋被这个隐私性极强的结论砸得有点懵逼。
“有这么痛吗?”居然会痛到晕倒。
“每个人痛的程度不一样。”校医边埋头写病历边说,“像她这样的,就像一年生了12个孩子,你说痛不痛?”
顿了顿,校医抬头瞥他一眼:“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吧?叽叽被门夹了解一下。”
陆峋:……
医生聊天都这么百无禁忌吗?
他轻咳了一声,默默转身走进里间,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
年阳醒来时,已是落日西下时分。
这来势汹汹的痛经几乎抽走了她所有的元气,浑身酸痛乏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她艰难地抬起眼皮,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努力回想了一下,她才想起来,她不是应该在教室考理综吗?怎么……
她还没有检查答案呢!
她心里一慌,下意识转头,却看到一颗熟悉的脑袋侧趴在床边。
昏黄的斜阳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变得柔和许多,让人不忍心打扰。
看这天色,考试怕是早就结束了,无论结果如何都已成定局。
万一她这次挑战失败,也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难道我真的永远赢不了你吗?她静静地端详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轻轻地勾勒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她忍不住暗暗腹诽:干嘛要长这么好看?到处拈花惹草!
当手指划到他的嘴唇上时,指尖突然被亲了,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就像被电了一下,她倏地把手指收回来,红着脸重新闭上双眼假装睡觉。
陆峋微微勾起唇角,坐直身子,慵懒地伸了下懒腰,也没有揭穿她,只是逆着夕阳安静地看着她。
身边半天没有动静,年阳悄咪咪地掀开眼皮,猝不及防地与他四目相对。
“醒了?”他低沉地问,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也不知是不是夕阳太温和让她产生了错觉,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年阳没办法继续装睡,故作淡定地问:“我怎么在这儿?”
“晕倒了。”陆峋语气里透着关切,“好受点了吗?”
“嗯。”虽然还是挺痛……
“已经帮你向老师请假不上晚自习了,我送你回家。”说完,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年阳的脸刷的一红:“放我下来自己走。”
“痛成这样还逞强?”陆峋迈步向外面走去。
“这样出去影响不好。”年阳扯了扯他的衣服,软声劝道,“让我自己走吧。”
陆峋恍若未闻,脚步不停。
一个学期中最重要的大考之一终于告一段落,同学们兴奋激动得像打了鸡血似的,有的在球场上挥汗如雨释放过剩的青春活力,有的凑在一起说笑嬉闹,有的则选择独处默默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