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吃过晚饭,战友们都去整习了,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数着预制板上的洞,想着他今天没去找温礼,那温礼会不会来找他,又一边唾弃自己这样自恋的行为。
就在他胡思乱想到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嘎吱一声。他猛然惊醒,扭头向门口看去。
病房的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黄昏隐蔽在短短的黑发后面,从耳侧至颈际都像是在闪闪发光。温礼笑意很深,右颊上有个明显的酒窝,他平日里的医护帽不见了,身上套着的白大褂里面是浅鹅黄开衫。左掌心里稳稳地端着医疗盘,他来是要给宋宪启换药,重新包扎昨天的受伤的地方。
“不要乱动啊。”温礼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面,把纱布和医用剪刀拿在手里晃了晃,随即动作娴熟地解开宋宪启宽大的病员服。
宋宪启起先十分配合,微微低下头,方便这个小Omega医生动作。温礼的包扎技能熟练而迅速,三两下处理好了宋宪启上半身的伤口,伸手就要拉下宋病号的裤子。
住院服的设计方便穿脱,松紧灵活,宋宪启还没反应过来,腿根就袭来一股凉意。
他的腿上主要是摔倒时的问题,肌肉拉伤,磕碰的乌青发紫,看上去吓人,其实没什么要紧。更何况他是个成年健康的alpha,受伤的位置又不影响他的性功能,刚刚被Omega伺候的软玉在怀,早就起了点生理反应,现在又被温礼擦了药酒在大腿根部捏来捏去。
一根巨物明火执仗一样立了起来,正对着温礼秀气的脸蛋颤颤巍巍,时不时的吐出点清液。
宋宪启明显地感觉到温礼上药的手停了下来,他忽然就红了脸,连忙想往后退开,却猝不及防地被人轻轻捏了一下顶部,那玩意莫名其妙像得了夸奖一样,狰狞突起的更带劲了。
宋宪启尴尬极了,下意识去看温礼的表情。
温礼的嘴角还带着狡黠的笑意,纤细的睫毛翻飞得像蝴蝶翅膀,等待散落的夜风。宋宪启受不了这样直白的目光,煞得满脸通红,急忙俯身吻住他的眼睛,惹得温礼发出一阵咯咯的轻笑。温礼仰起脑袋,额前软趴趴的头发耷拢至耳畔,开始追逐着更冒失的事情。他踮起脚尖,吻了吻宋宪启的唇,然后迅速逃开,他笑得那样自然,眉毛弯弯的,像是嫩软的柳絮梢,悠然地在战地春风里荡落。
宋宪启的心脏砰砰的鼓跳了起来,这个小医生是愿意的,他在引诱着自己,坦诚的,赤裸的爱慕彼此。
宋宪启伸出了双手。
一手捉住了温礼,另一手搂住他的腰放在自己闭拢的膝盖上,随即捧着他的脸,吻过了口与心,然后又吻遍全身的每个地方。温礼本还抓着换药的纱布,此刻已经不知滚到何处去了。他也以同样热情地回吻过去,在窗明几净的病房里,鲁莽的融为一体。
宋宪启波澜不惊的人生中出现了最大的迷雾,他和一个叫作温礼的Omega在战场上陷入了一段热恋,如此不合时宜,以至于他们肉体越来越近,心里却越离越远。
这不在闻家的预料之内,闻声礼的自由恋爱明显触碰到了他们作为世家的底线。Omega是拿来联姻的,无用的学业,恋爱和理想都是拖累。他们只需要成为一个夫家的好妻子,闻家的好外援以及生下一个优质的后代。而当闻声礼恋爱对象的身份暴露在他们面前时,闻家更加无法容忍和放纵这段感情的存在,要知道,闻家在政局上的站位从来是和君家一条线,而宋家,是人人皆知的,君家的死敌。
我觉得是让大家搞清楚上辈的恩怨的时候了……不然大家被我搞得一头雾水。
第16章 番外一 彩云易散琉璃脆(中)
温礼终究还是坐上了回沪城的火车,他三个月的实习期过了,不得不返校继续大四的学业。人山人海的车站里,宋宪启裹了件军大衣拎着行李箱和温水瓶,带着怀里亦步亦趋格外黏人的omega,还是来到了站台前。
温礼攥着宋宪启衣角的手紧了紧,眼角不争气的发红了,他一点也不想离开。虽然他们谈了那么久的恋爱,但出于尊重,宋宪启并没有彻底标记温礼,也没有进过他的生殖腔。
温礼进了状态总是不管不顾的,哑着嗓子求身上的人射进去,宋宪启每次都得以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及时的抽出来泄在甬道里。温礼有时事后没有完全清醒,总会情绪低落地抽鼻子,反问宋宪启是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想找个人跟他上床,宋宪启被温礼的傻话搅得一团糟,心软得像糖稀一样,恨不得自己能被温礼标记,好让他的omega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