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我气了吗?”
“没有。”林湛新声音嘶哑。周圣严扶着他喝了口水,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嘴角和脸庞。
岁岁太乖了,周圣严心疼,他甚至有点希望林湛新能够生他气,情绪能有宣泄的出口。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林湛新平静的说:“有人喜欢你,你也控制不了。她是极端了些,可你不喜欢她,她自己做跳梁小丑,也挺悲哀的。”
说完林湛新顿了一下,又开口:“你没说过喜欢她吧?”
“当然没有。”周圣严赶紧回答。他和蒋静曼接触并不多,也是从蒋维康成为N市市长后,周随才带着两家走动,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可能说过这种话。
林湛新点点头:“是了,你也没说过喜欢我。”
周圣严愣住,他和胡修洁说过,和林知非说过,甚至在昨天还刚刚和林洪悉说过。
但唯独没有和林湛新当面表白。
周圣严苦笑:“我当然喜欢你,岁岁。我爱你。”
林湛新睫毛颤抖,却是笑了出来:“是吗?”
语气带着自嘲和讽刺,周圣严心里狂跳,一把抓住林湛新的手:“岁岁,我爱你,真的。”
林湛新转了转手腕甩开他:“我信啊,周圣严。你说的我都信。”
说着相信他,却不让他碰。周圣严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一刻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林湛新看。
“我真的信啊,但是爱有什么用呢?爸爸很爱父亲,父亲死了,我爱爷爷奶奶,他们也死了。周圣严,爱让我痛苦。”
“遇到你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上帝最精心的安排,他让我有所依靠有所寄托。但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这应该是上帝粗心犯下的错误。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正常的关系不应该从交易开始,是我想多了。”
林湛新声音不大,但每句话都那么决绝:“爷爷说,对你,我可以喜欢到不喜欢为止。所以我想从现在开始,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谢谢你让我学会争取,也教会我放弃。”
林湛新心下一松,抬起头看着周圣严的脸:“周圣严,我们离婚吧。”
周圣严觉得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林湛新语气温柔但坚定,很显然不是玩笑。周圣严再次拉住林湛新的手,不让他挣脱。
“不可能。”周圣严带上了焦急和凶狠:“不可能,林湛新。”
林湛新还想说什么,门突然被打开,韦意的身影出现,看到病床上的林湛新正挣扎着想要逃出周圣严的桎梏,上前一步拉开周圣严,抬手就要打上去。
“意哥!”林湛新及时叫住韦意。
韦意放下手,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林湛新:“你还护着他。”
“和他没关系,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韦意被林湛新气笑了:“那是谁的错?自己在外面招蜂引蝶不管好,舞到你面前来,还敢动你?”
韦意又对着周圣严:“花生过敏是世界上致死率最高的过敏症你知道吗?岁岁今天要是有什么事,你觉得你还有命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
韦意的哥哥韦成声从门口走进来,听到韦意的话皱了皱眉头:“小意。”
韦意恨恨的收回了手,站到韦成声身后。韦成声对着病床上的林湛新说:“岁岁好点了吗?”
林湛新点点头:“好久不见,声哥。”
“带小意去店里,路上收到消息,我们就一起过来了。”韦成声看了看旁边的周圣严,开口解围:“周先生,我的人在B市看到了蒋静曼女士,我想你应该有兴趣,我们出去谈谈?”
周圣严看了看林湛新,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说了声好。
韦成声转身捏住韦意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管好你的嘴,别惹人家不开心。”
韦意拍拍他的手:“知道了。”
走廊里,韦成声对周圣严很客气,先是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递出名片:“小意和岁岁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意性格冲动,刚才不好意思了。”
周圣严:“没事,确实是我不对。”
“蒋静曼定了今天下午的航班回N市,需不需要我们拦一下?”
“您怎么知道……”
“小意和岁岁是好朋友,所以会替他留意一下,省得他分心。”韦成声摆摆手:“举手之劳,如果你需要的话。”
周圣严没有拒绝:“那就麻烦声哥了。”
“好。”韦成声拿出手机在手里把玩着,突然又开口:“你要让他知道。”
“嗯?”周圣严不解。
韦成声笑笑,盯着手机,不知道是对周圣严说还是对自己说:“你对他的感觉,你希望他怎么对你,你想要什么,你做了什么,都要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