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尽管他们给路易斯和付然换了新衣服,从头到脚都仔细检查过一遍,也仍有漏网之鱼。
路易斯这货在左手小拇指内侧里藏了东西,那是一枚镶进皮肉里的一毫米小芯片,可以屏蔽仪器检测,每隔—段时间就自动发送定位,但信号太弱了,断断续续,若有若无,需要专业人员捕捉信号拆解分析。
次日清晨,路易斯先醒,他看了看睡姿感人的付然,好心给他提了提被角,然后揉着眼睛去卫生间方便。
方便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眼,“嘿,我可真大!”
监听的人:“……”
方便完他还顺手抓了一把。
监视的人:“……”
路易斯哼着歌回来,付然也醒了,他裹着被子滚了一圈,声音带着早起的喑哑,“我还活着啊……”
路易斯伸了个懒腰,轻松道:“放心,你会没事的。”
付然看他,“那你呢?”
“我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啊。”路易斯浅笑。
付然望着这样的路易斯突然感到难过,他说:“我们都会没事的,你要是凉了……”
路易斯凑上来一把握住付然的双手,深情款款,“然然要为我殉情吗?”
“不。”付然推开路易斯,“我一定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
“那你烧个跟你一样的纸人绐我。”
“看情况。”
“话说我到时候还能被找到尸体吗?”
“悬,估计会被扔到这片海里。”
“也行,这就是我的墓地了,以后然然你出海玩,要记住每滴海水都是我。”
两人絮絮叨叨说着一方死之后的事,监听的人已经麻木了。
不知道第几天,汉特?霍华德突然派人将路易斯带了出去,付然脸色一变,追上去,“你们想干什么!
—个人拿枪指着他,示意他退回房间。
付然不甘心,路易斯对他摇了摇头,“别担心,七天还没到呢,我不会提前死的。”
付然默默握紧了拳头。 路易斯被带走,付然惴惴不安地在房间里等待了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他脑补了许多绑匪对路易斯严刑拷打的画面,越脑补越害怕,越害怕越是脑补,他在紧闭的门前来回踱步,地板都要被踩烂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倏地,付然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他赶紧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辨别那些动静。
凌乱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半分钟后门把手被拧开,付然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门口。
门从外面推开,路易斯被两个黑衣人拖着,浑身湿透,衣服上全是血。
“路易斯!”见黑衣人要扔路易斯,付然冲上去接住他,然后对着黑衣人骂道:“尼玛币死。”
黑衣人无动于衷,转身就走。
付然皱眉,半扛半扶着路易斯来到床边,让路易斯躺下来。
“路易斯你怎么样,那群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路易斯双眼紧闭,意识并不清醒。
“擦!”付然低声咒骂,小心翼翼给路易斯脱掉衣服,路易斯身上全是伤痕,像是被鞭子打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去卫生间拿来湿毛巾给路易斯擦拭血迹,路易斯身体颤抖,面无血色。
付然不是医生,能做的十分有限,他给路易斯清理好身体后便守在床边,暗自祈祷路易斯没事。
路易斯是天黑的时候苏醒的,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满脸担忧的付然,他咧嘴一笑,结果却因为牵扯到脸部肌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紧紧握住付然的手,虚弱道:“你怎么这幅表情啊,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哥哥瞧着就心疼,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呀,分开还早呢咱们,岸上有人在等着我们,忍耐一会儿就好,不过我比你惨一点,可能会下海喂鱼。”
付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哗n毕个没完的路易斯,片刻后他俯下身,头枕在路易斯胳膊上,顺势抽回自己手,“你个被别人暴捶的人快别安慰我了,还是老老实实瘫着养伤吧,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又把你拖出去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