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海棠好奇问:“说我不喜欢伯母?”
“她说,那还不叫我爸爸?”
车中爆发出一阵欢笑,只有穆易棱和夏殊没乐。
夏殊没乐是因为她从小在她家相声社里长大,什么笑话没听过,笑点早高得不得了。穆易棱没乐是因为极强的胜负欲,他不愿在游戏中输给别人,硬生生让自己面无表情。
因为夏殊和穆易棱昨天的成绩是最后一名,轮到穆易棱抽球的时候,盒子里就只剩一个球。
穆易棱微笑着把球从盒子里拿出来,笑容僵在脸上,他盯着那球上的字,一动不动,也没说话。
夏殊觉得他不对劲,凑了过去。
球上写着几个字——给大家唱一段,但不能唱歌。
她脑海中嗡了一声,看穆易棱的脸,觉得他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表情,又看了看导演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得意。
摄像机开着。
夏殊了然,节目组在算计穆易棱。
即使他拒绝了,节目组也想拿他当噱头,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也是值得的。穆易棱自己抽的球,还能说节目组什么呢?
若是穆易棱发了火,这噱头就更好了,瞬间就能引爆娱乐热度。
夏殊火光电石间想明白了,她也怕穆易棱翻脸,毕竟现在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穆易棱要是一不小心被炒黑了,她也得跟着糊。
夏殊伸手就将穆易棱手里的球夺了过来,穆易棱还没反应过来,球离手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夏殊,眼眸里带着疑惑。
“这球简直为我量身定制,导演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唱二人转的!”夏殊握着球,笑靥如花。
她感觉到很多束目光向她投来。
梁向的目光是新奇而期待,陈晓梦的目光是嫉妒而幽怨,导演组的目光是奇异又算盘打空的失落。
“给大家唱一个二人转小调,十唱裙钗女。”
夏殊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婉转响彻车厢:“一唱裙钗女哎,唱得是崔莺莺,莺莺想张生。花园以内观花景,花草比人好伤情……”
这二人转小调虽然车上大多人都从未听过,但也能听出夏殊的专业性。
没人知道,她是相声社里长大的,别说太平歌词、二人转、民间小调随口就唱,就是给她个快板她也能瞬间打出花儿来。
“二唱裙钗女,唱的是杜十娘,十娘得从良,心怀喜悦船舱坐,随同李郎回故乡……”
她唱了两小段,收了声:“就唱这些吧。”
车厢里众人依然寂静,都直勾勾看着夏殊,觉得她唱得是真的好,就连导演的眼神都亮了,哪里还顾得上琢磨穆易棱,他看夏殊的眼神的热烈,就像看着飙升的话题度。
陈晓梦更是第一次认识夏殊似得。
跟她同团一年半,她怎么不知道夏殊还会唱二人转?!
穆易棱原本僵硬的脸此时依然板着,但眼神透露出几分好奇,打量着他身边巧笑嫣然的姑娘。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看她,看她上挑的眼角、眉中间藏着的那颗痣,因为众人的反应得意又故作低调的表情,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夏殊毫无悬念地拿到了第一的奖品,她美滋滋把脖枕套在脖子上,等节目组把车上打光的灯关闭了,把摄像机也收起来后,头一歪就进入梦乡。
车上的灯光一灭,睡觉的气氛大好,大巴车里很快陷入一片寂静。
穆易棱也拿着夏殊为他赢来的脖枕,没有急着戴上,他看着车窗帘缝隙隐约透出太阳初升的点点微光,轻呼一口气,打开手机翻看消息。
他的好兄弟兼经纪人焦恩嘱咐了他一堆,还通知了他拍完这期后马上要进行的工作。他妈妈已经到了意大利,发给他几张画展上的画。他爸爸莫名其妙转了一大笔钱给他,穆易棱皱着眉头退回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都在微博上曝光恋情了,他的亲生爸妈也并没有关注他,各忙各的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