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一年到头全家人一起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其中还要包括路政敬和赵婉清的生日晚宴,这次父母却突然主动提出一起吃饭,路溪哪能不起疑?
“总觉得今天晚上这顿饭不简单。”
下午,路溪和蒋从旭边收拾东西边说。
蒋从旭帮他把一件外套叠好,放到衣柜里:“别想太多,也许伯父伯母只是怕很久见不到你,会想你,才打算在你临走之前一起吃顿饭。”
“你不了解我爸妈,”路溪整理着桌子上散乱的剧本:“我出道三年多,离家的时间多了去了,他们从来只会在我临走的时候派秘书问我钱还够不够,然后往我卡里打些钱,会想我,怎么可能?”
蒋从旭哑然,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路溪注意到他的异常:“哎呀,你别这样,我就是随口一说,而且我从小就是这样的,都已经习惯了,你不用往心里去。”
“我知道,”蒋从旭低声说,站起来走到路溪身边,伸手把他圈在怀里:“你还有我。”
“嗯,”路溪抬手抓住他的胳膊,笑着说:“我没那么脆弱,不过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
两人在房间里收拾完之后,时间还早,又一起窝到被窝里看了场电影,虽然影音效果远不及家庭影院,但是对路溪和蒋从旭来说,也别有一番趣味。
电影看了一半,有佣人来敲门,说是夫人回来了。
路溪和蒋从旭一下楼,刚好看见赵婉清正要往楼上走,后面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比路溪大不了几岁的青年,青年手中提着一个大行李箱。
“妈,你这是?”路溪停下了下楼的脚步。
赵婉清看着手机,没有注意到正下楼的路溪,直到他出声,才注意到,将手机放回包里,朝路溪笑笑:“哦,我来收拾一下东西。”
除了刚结婚的那几个月,赵婉清在路宅里留宿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属于女主人的那间房一直没人动过,但这二十多年,里面其实比客房都冷清。
她本身留在路宅的东西就不多,而且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次为什么要拿着行李箱说要来收拾东西呢?
路溪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他选择了沉默。
“你爸还没回来吗?”赵婉清从路溪身边经过的时候问。
路溪侧了下身子,给他们让过一点路:“还没,现在还没到迅风下班时间。”
“啧,什么事都不如他的工作重要,”赵婉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问路溪:“零花钱还够吗?妈妈再给你打点?”
又来了……
路溪嘴角一抽:“爸爸前几天给我打了。”
“打了多少?”赵婉清又问。
“六百多万吧。”路溪想了想。
“小气鬼,”赵婉清嗤笑一声:“妈妈等会就让人给你打,在外边钱该花就花,别委屈自己。”
这本来早已习惯了的相处模式,但不知怎么的,路溪今天突然感觉有些没劲,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赵婉清急着上楼收拾东西,以为路溪只是小孩子脾气,不耐烦父母的唠叨,也没往心里去,说了句“你爸回来的时候,找人过来跟我说一声”,就带着身后的男人上了楼。
自从路溪小时候那次去赵婉清家,撞见过她跟情人做那种事之后,路政敬跟赵婉清两人大吵一架,最后各退一步,两个人在外边还是该怎么玩怎么玩,但是不允许谁的情人出现在孩子面前。
虽然这些年,路溪一直觉得他们这个所谓的约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但不得不承认,这样做了,自己心里确实好受一些。
但是现在,路溪回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青年,应该就是赵婉清的情人。
路溪神色如常的下楼,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蒋从旭结合赵婉清和路政敬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异常,心中也猜到了些许端倪,但是看得出来,路溪不想说,他便也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