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羞耻清理后/穴的精/液,脑海里却在思考着《秀色集》的任务。
他该怎样离开呢?
且不说傅砚和顾霖笙,单就粟绮南,便权势极盛,他要是想跑,恐怕还没到机场,就会被人抓回去。
林凡有些头疼地四顾,目光在看到洗手台上的剃须刀片时顿住了。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成型。
门外,粟绮南等了林凡许久也没见人出来,忍不住敲了敲浴室的门,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林凡,”粟绮南冷声喊道,“出来。”
无人回应。
静默在房中蔓延,一种诡异而可怕的预感逐渐攀上心头——
粟绮南立刻踹开浴室门,入目的景象却在瞬间令他血液倒流,浑身发冷。
林凡面色苍白地躺在瓷白的浴缸里,纤细的手臂耷拉在浴缸边沿,手腕上狰狞的伤口不断流出鲜红的血液。
晃眼的血迹从浴缸蔓延至脚下,粟绮南这才被惊醒一般,快步上前用毛巾捂住林凡不停流血的手腕,然后拿出手机给医院打电话。
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甚至因为过度紧张而嘶哑,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粟绮南竭力平复着心里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将林凡从浴缸里抱出来,在救护车赶到之前替他穿上了衣服。
铺天盖地的后怕与悔意袭上心头。
粟绮南看着面无血色的林凡,忍不住想,是不是再慢一点,他就永远见不到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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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集:论刚做完对方就自杀了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粟总:滚。
第44章 别鹤孤鸾其二
林凡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消毒水的味道争先恐后地钻进鼻腔,他动了动手指,一直守在病床前的粟绮南便立马看向他。
他此时头发微乱,眼睛里带着血丝,神情疲倦,不见半分往日的冷静自持。
看见林凡醒了,他却没问其他的,只道:“想喝水吗?”
林凡刚醒过来,早就渴得不行了,但他挂念着任务,只好偏过头躲过粟绮南的目光,装出一副抑郁的模样。
粟绮南不敢再强迫他,把水杯放在床头便沉默下来。
“你就这么舍不得顾霖笙吗?”
粟绮南突然开口问道。
林凡顿了顿,才回过头和粟绮南对视:“我只是不想再被你们关起来罢了。”
他的话音刚落,病房门便被人大力撞开。
顾霖笙站在门口,面色苍白,眼睑带着青黑。
一见到他,林凡便立马垂下眼睫,不敢同他对视。他怕自己看多了,就不舍得离开了。
“凡凡,”顾霖笙一步一步靠近病床,语气温柔,“我来接你回去了。”
粟绮南静默着,没有说话。
看着顾霖笙伸出的双手,林凡闭上眼睛,决绝地道:“我不回去。”
顾霖笙瞬间僵住。
“凡凡,你别乱说……”顾霖笙嗓音嘶哑而疲倦,像是濒临崩溃一般,“如果你是气我把你关起来,我跟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林凡缓缓睁开眼睛,和顾霖笙目光相接。
他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们。”
·
珉城机场,林凡坐在候机室等待飞机起飞,四周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向他投去目光。
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容使人难以忽视,只一眼,便记忆深刻,无法忘却。
他攥着飞机票,上面的终点站是C城。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林凡有些出神地望着那里,思绪杂乱。
他用自杀来威胁粟绮南和顾霖笙,让他们放自己走。至于傅砚,粟绮南会跟他的父亲交涉,不让他找过来。
飞机很快起飞,林凡偏头看着机窗外的天空,想道,只是一年,这一年,他只要不被他们三个发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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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C城一处旅游小镇的民宿里,一群女孩子正围着一个容貌秾丽的青年,兴奋地说着什么。
等她们散去,青年才坐在秋千上长舒一口气。
旁边的一株桃花开得正艳,衬得秋千上的人愈发夺目起来。
林凡仰头享受着从花叶间坠落的阳光,暖融融的光线顺着发丝蔓延,他闭着眼睛,浑然不觉自己发生的改变。
他头发的色泽在日光下变得更亮了些,原先有些干枯毛躁的发尾忽然柔顺光滑起来,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显出一种蓬松感来。
“凡凡!”叶橘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圆溜溜的柑橘,“这个月的营业目标又完成啦!”
林凡睁开眼,朝叶橘笑了笑,“这么快吗?这才十八号。”
“对呀,”叶橘把柑橘塞给林凡,点头如捣蒜,笑得很甜,“多亏了你,我的活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