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她也许会正视他。
啊,爱情!甜蜜又痛苦,而他甘愿经历这一切。
早餐有每个人都爱吃的牛角面包,还有自取的水果沙拉,燕麦粥。
这样的早餐跟100多年后的西式早餐没有什么分别,可能分别在于几乎没有添加剂,都是纯天然的。
生活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维塔丽掰着热乎乎的牛角面包,用叉子叉着水果。
现在没什么好想的,她总得听听他要说什么,才能决定要怎么对他。阶级矛盾不可调和,但他们现在的差距拉近了,阶层差别不再是最大的问题;两个人在一起通常需要磨合,通常总有一方做出妥协,当然也可以是双方都做出妥协和让步,求同存异,没什么不能摊开来说的。
她现在高兴一点了。
阿瑟问:“昨晚睡的好吗?”
“还好。”
“昨晚下海游泳了吗?”
“没有,裙子浸水就太沉了。”
“嗯,那过几天晚上去游泳,别穿外裙。”
“好。”
“没忘了怎么游泳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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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去哪儿玩?”
“不想出去,我想我该画几张画,我很多天没碰画笔了。”
“行吧,那我今天也不出去了,我想在这儿好好晒晒太阳,伦敦或是牛津没有这么好的阳光。”
“等你毕业了,想做什么?”
“不知道,也许会去埃及,或者意大利。”
“你得攒点钱。”
“嗯,我攒了一些钱。”阿瑟说着看了一下加百列。
加百列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阿瑟。
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
海水冲上沙滩,很快退去,留下一些贝壳,或者一些小的海洋生物。
一只寄居蟹背着壳匆匆爬过,在湿润的沙滩上留下小小的不易察觉的爪迹。
脚印,一个接一个,印在湿润的沙地上,回头看看,连绵不绝。
她个子不高,脚也不大,鞋子小巧,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
而她的脚印旁边,是他的脚印。
这样真好。
想想看,若干年后,这两串脚印旁边,还会有一串小小的脚印,那会是他们的孩子。
她走在前面,头发梳成辫子,交互别在脑后,编成了一个复杂的发型,发辫上插了一些小小洁白的茉莉花,几朵半开的红色玫瑰花,走动时飘散出隐约的花香。
“维塔丽。”他走在她身后,手里拿着遮阳用的蕾丝阳伞。
她转头看他。
“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大概有一点。”她低下脑袋,然后很快抬眼看他。
“我……我是有哪里说错了吗?”他忐忑的问。
“你是说错了。”她叹气,又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海面。“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想了一会儿,“聪明,漂亮,可爱。”
“不是这个。”
“我不明白。”
她琢磨了一下,“首先我们先来确认一个基本点,我和你一样,是一个独立的‘人’,对吧?”
“对。”
“你们男人可以是儿子、丈夫、父亲,还能有职业生涯,你可能会是一个——庄园主、投资家、冒险家,或者成为老师、教授,女人也同样是女儿、妻子、母亲,还能有职业生涯,我可能会是个画家,或是作家,或者,成为园艺大师,培养新的玫瑰品种,也说不定。”
他这才恍然,“我明白了。”所以确实,昨晚他是说错话了。
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他一直觉得她还很小,两个人在不同的国家,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前年两周,去年两周,今年算是他们在一起最长的时间了。他们见面的机会是如此珍贵,压根就来不及说到什么具体问题,光顾着卿卿我我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