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他们一行人去了阿维-尼翁下面的阿尔勒城。阿尔勒是个小城,保留了当年罗马时代的一些建筑遗址,当地农民种植了大片薰衣草花田,紫色间杂着些许绿色,与邻近的金黄麦田构成了一片美好的景色。
维塔丽和文森特都没有对阿尔勒的古罗马建筑遗址产生什么兴趣,却流连于麦田和花田,他们在薰衣草花田头摆放上画架,画远远近近的紫和金黄。
在色彩上来说,纯天然的田野风光和自然的颜色是极为美丽的,没有后世现代社会煞风景的电线杆,也没有什么破坏景致的游客。
他们画薰衣草花田,画麦田,画蓝天,画田间劳作的农夫农妇和孩子。
当地孩子很好奇的看他们画画。
阿瑟和加百列觉得有点无聊,但一个是为妹妹,一个为了女朋友,也没办法提出反对意见。阿尔勒城太小,没什么像样的酒店,他们住在城里的一家旅馆,维塔丽沉迷绘画,他俩只好自己努力找点乐子。
文森特其实现在还远远不到画油画的程度,但他本来就不是按部就班开始学习绘画的,维塔丽又有钱,不在乎让他乱用颜料,他也就任性的瞎造。
他的画技根本算不上“好”,甚至还很糟糕,线条和造型都一团糟,但胆子大,敢随便往画布上刷颜料,还一直都在尝试不同的笔触和技法。
阿瑟不太懂绘画,但也觉得还是维塔丽画的比较好看,文森特的画简直没法看。
加百列更不用说,当然是维塔丽画的好看啦。他自己不会绘画,但欣赏水平很高,也很清楚文森特的问题在哪里。他不懂维塔丽为什么会这么照顾文森特,随便他用画纸、颜料,还带着他一起外出写生。他也不想问她怎么没看出来文森特对她有非分之想,担心她原本没看出来,他说了之后就反应过来了。
他不会给对手可趁之机的,虽然吧,这个荷兰人压根不算是他的“对手”。
几天之后,一个晴朗的上午。
法国南部的阳光热烈,一大早气温就很高了。
加百列帮维塔丽支好画架,给她拿来颜料盒、画笔盒、洗笔水桶,这些本该是仆人做的事情。
维塔丽没注意,正在往画板上蒙画布。
忽然,加百列喊了她一声,“维塔丽。”
“嗯?”
“你喜欢这儿吗?”
“喜欢,很美。”
他朝她伸出手,她不明所以,伸出左手给他。
“你过来。”
他拉着她走到薰衣草花田里,她的裙摆擦着那些小小的紫色的花朵,带起一阵香气。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在马赛附近买一块地,种上一大片薰衣草。”
“可以吗?”
“当然。”他随即单膝跪下,压住了几株薰衣草,“维塔丽·福楼拜-兰波,你愿意嫁给我吗?” 好吧,维塔丽是准备好了他会求婚, 但没想到会是在薰衣草花田里。
她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了“惊喜”。
一枚水色极好的蓝宝石戒指, 宝石很大,至少有8克拉, 正方型, 切工和镶工都很好;蓝宝石周边有一圈碎钻, 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一颗宝石呢!
她几乎没有听到加百列在说什么, 只是想:哇!怪不得女人都没法抗拒这些亮晶晶的石头。
她晕晕乎乎的伸手接过戒指,对着阳光看那块湛蓝色的宝石,光线透过宝石, 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他站了起来,催促着:“你还没说‘yes’。”
“噢,yes。”自己都觉得说的太敷衍了, 忙补上一句, “我太高兴了。我是说,我答应了,我们就订婚了,是吗?”
“对。不过还需要举办一个订婚宴会, 在伦敦。我会把你介绍给我家的亲戚, 母亲那边的亲戚没几个, 大部分都是父亲那边的亲戚。快戴上看看,合适吗?”
她这才喜滋滋的将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戒圈有点大, 只能取下来, 戴在中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