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大功臣无疑是维塔丽,要不是她撺掇着菲利克斯带他们去第戎,这3万法郎可不会从天而降。有钱有什么不好呢?有钱可以过得更好一点,也能弥补被丈夫抛弃的损失。如果没有爱情了,那么有钱也行。
阿瑟10岁左右就显示出了学习上的天赋,现在维塔丽又一心想要好好学习,兰波太太动摇了:没准维塔丽也会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她是不懂女孩子太聪明有什么好处,但一定比那些蠢女孩要好,这是很朴素的常识。
于是定下来,写信让阿瑟回家,带维塔丽去见一些私人教师,有几个沙勒维尔学院的老师也会私下收学生;定下来私人教师后,由弗雷德里克负责接送维塔丽。
维塔丽很高兴:第一个小目标已经达成,第二个小目标也胜利在望!
之前她想要上学,最大的阻碍是兰波太太,妈妈可能不觉得女孩需要学习知识,但可能是3万法郎让她高兴,居然这么容易就让她松口了。
修道院女校能学到的知识非常有限,环境也不好,她早就不想待在修道院了。至于伊莎贝尔,她可能还得去修道院女校待上两年。
两天后,收到信的阿瑟回到玛德莱娜沿河街5号甲。
他个子不高,兄妹4个的个子都不太高,弗雷德里克现在只有1米7,阿瑟更矮,只有1米6。维塔丽快到13岁,身高只有1米2,而且,还没有开始发育。
阿瑟对他们去了一趟第戎,带回来3万法郎表示惊讶。
“他……他怎么样?”
“谁?”维塔丽明知故问。
阿瑟不太情愿的说:“父亲。”
“他?他过的很好。只是以后还能不能过的这么好,我可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阿瑟叹了一口气。
“你呢?你还没说,这次去巴黎怎么样?”
他烦恼的挠了挠脑袋,“不怎么样。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那些人看我的诗。确切的话,我认为他们看不懂。”
“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你能看懂我写的诗吗?”
维塔丽想了一下,“勉强算是能‘看懂’。”
“这是一种——一种不太能说得明白的感觉,没法解释。我写的,就是我想表达的。你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
“这个我知道。”
“你读过诗歌吗?”
“读过一些。”
“比如?”
“Lord拜伦。”
阿瑟一笑,“他还行。但我跟拜伦不一样,我是——我希望能够‘长久而清醒的让所有的感官混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我应该成为一个从未有过的人,一个天才!我是诗人,这毫无疑问!我是‘我’,而我又不是单纯的‘我’。我是‘通灵者’,这可能很疯狂,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能明白一点。”维塔丽实事求是的说。
阿瑟懒懒散散的歪在她床头,“妈妈不会明白我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我想要别人知道我,但不需要他们能理解我。”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换成妈妈容易理解的话,你是想要别的诗人那样的‘名气’,还是最实际的,想要钱?”
他似乎有点困惑于要怎么回答,想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我想要钱,但靠写诗——”他清楚的知道靠写诗可没法养活自己。
“写诗肯定不能在短期内获得很多钱,除非你是拜伦那样的诗人。”
“钱”是俗物,但阿瑟并不羞于谈“钱”。“是啊,这我知道。但你要知道,总有一些东西比‘钱’的价值要高很多。”
维塔丽点点头。这个问题她从去第戎之前就一直在考虑了,她斟酌了一下要怎么说:“我可以给你年金,一年——300法郎,这算是我给你的,不用你还我。”
阿瑟意外,“你有这么多钱?”
“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有多少钱。”她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钱袋,是上次阿瑟给她的100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