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不鸣_作者:娆家(3)

2018-03-04 娆家

  但路晨不一样,起码此刻,他看了眼对方的脸,就下意识的又接了话,老老实实答道,“应该是的。”

  半点也挑不出差错。

  4.大部分时间里陆沉总觉得自己的名字起的不好,意思不好样子也不好,除了好听和简单以外简直糟的一无是处,而它却又恰巧与路晨的重音,这就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实了。

  事实上,直到这学期差不多过半,陆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路晨居然算是校内不大不小的一个名人,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他俩的交集充其量也就周二下午短短两节课,前提还得是路晨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而陆沉家教以外的时间,要么早操场要么在宿舍,偶尔跑去图书馆借点考证的教材,跟路晨那种三大’邪教’社团参了俩,校园歌手大赛还拿了奖的,简直就没半点儿可比性。

  其实要说完全不知道也谈不上,毕竟校园歌手比赛的初赛陆沉也有去看,毕竟他室友也有参加,就算是塑料纸糊得情谊也得做点儿表面功夫,那天晚上下了点毛毛雨,路晨上场的时候临时雨棚还没有架起来,少年就站在细雨里轻声歌唱,完全是陆沉不曾听闻的旋律。

  其他的一切都哄闹着,唯有他的身边安安静静,好像连雨水也趋于停滞。他在座位上看着路晨发呆,这种谈不上仰望也撑不起仰慕的姿态让他又一次难以区分路晨与白钫在长相上的细微区别,其实以他的角度完全看不清路晨的脸,只能隐约看出被打湿的衣料正贴着对方的皮肤,□□的小臂上也沾染上了圆润的水珠。

  当天晚上他戳近白钫的空间,三个月都没有一条动态的人依然没发说说,就连签名的更改时间也还停留在两年前。

  雨是彻底的下大了。

  第3章 第三章

  5.陆沉大三那年,寒假前罕见的下了一场大雪,茫茫白色里有那么一瞬天地都看不真切,他打着伞去上课,纤细的雪片一点点沾落到伞面上,然后化成水渍滴下伞檐,如果不是道旁的灌木和乔木的叶片已经覆上了些许脆弱的白色,他或许不能判断出这到底与南方的雨有什么区别。

  可就连那样冷的日子里,南方的河,也是不上冻的。

  当天下午陆沉的朋友圈里就疯了一波,他的学校里南方人占了多半,一下雪都开心的跟什么似的,而北方出身的的则大多状况以外或者冷眼旁观,有不厚道的还要呵一声表示这算个毛的下雪,没堆个二十厘米厚的也好意思叫雪?

  而路晨的说说夹在里面,既不出挑也不特别,一片被摧残的惨不忍睹的雪地,一个丑不垃圾的雪人,配上对方一贯带着活泼特效的两句话,再普通不过的一条说说,真要说有什么特别,大概也就是底下点赞和评论的有点儿多吧。

  加上路晨好友是去年夏天的事,陆沉上完最后一节课被心理系的朋友叫去实验楼当被试,路上正赶上一场秋雨来色匆匆,路边没带伞的忙不迭躲去了树下,就连陆沉这种带伞的,也不免在心里骂上一两句见鬼的天气——活生生把他一个几乎不知雨伞为何物的北方爷们儿给□□出了出门包里必须带伞这种谨小慎微的习惯。

  雨打落叶,沙沙作响,往实验楼的几步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被硬生生延缓了许久,而他慢悠悠抵达目的地时,正赶上路晨倚在廊柱下边玩手机。大约是察觉到有人,少年下意识抬起头来,随即便露出了那个招牌的笑容,“是你啊,学长。”

  6.“所以你在这儿是,”陆沉看了看四周,“等人?”

  “也算是吧,”路晨又笑了,“说等人也差不多,虽然其实是在等雨停啦,今天出门嫌包重就没带伞,结果就是这样了。”他说着,笑容看起来都有点儿发苦。

  “这不是阵雨吧,一时半会看起来停不了。”陆沉收了伞,望了眼愈加急促的雨幕,青绿色的叶片被催着歪倒,在风雨里没个定数。

  “还真的……天气预报说要下到明天,这下完蛋了,我室友今天还都不在啊。”路晨的脸彻底苦了下去,原本纤瘦的面孔被他这么一搞看上去甚至都有点儿包子,看上去却还有那么些生趣,陆沉在旁边看着叹口气,说,“要不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去给我朋友当下被试,一会回来撑你回去。”

  “啊,这样可以吗?”

  “没问题的,”陆沉看了看表,“或者你一起来也没问题,反正他缺被试缺的要死,你过去他肯定会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