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病人只好重复说过好几遍的话,“像往常一样,我吃了护士送来的药,没多久就觉得恶心、头疼、喘不过气。”
“对,我也是。”
刘医生给他们开得都是调理安神的药,不应该出现这些症状。
他眉头隆起,百思不得其解。
他沉思之际,不知何时走进病房的少年飘到身后,出声询问道,“你们吃了什么药?能给我看看吗?”
“啊,你是谁?”刘医生被他吓了一跳,警惕地问。
“景逸是我朋友,给他看看吧。”应长陵代为回答。
“行吧,给。”刘医生把装在无菌小袋子的药递给他,“他们几个药都差不多,已经吃了好几天了,都没出事。”
景逸举起来观察药锭外观,继续问,“以前吃得也是这一批吗?”
“嗯…”配药的小护士刚准备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回答道,“有几种药储备量很少,前两天直接去药厂采购量了一批最新的,我就给他们配新药了。”
“这样,我知道了,谢谢你说的这么详细。”景逸拆开包装,把那几枚药倒进掌心。
还没凑近闻味道,他的眉毛已经打成结。
应长陵注意到,连忙走到他身边研究那些成品药,“药有问题吗?”
景逸没有直接回答,从里面挑出一个深棕色圆片,“这是哪个制药厂生产的?”
“那个是…”配药护士接过来瞅瞅,“昨天刚采购的郑氏护脑片,郑氏药业生产的。”
“护脑片?”景逸难得露出愤怒的表情,冷笑一声嘲讽的道,“果然胡闹。”
他明明长得特别可爱,说这话时,身上却裹了一层萧瑟地肃杀。
“这药……?”刘医生被他气势唬住了,犹犹豫豫欲言又止,不敢问自己经常开的药有什么问题。
“应院长,”景逸转向他,严肃地委托道,“请通知全国医院和药店,把这批药从销售线撤除,全部。”
“好,我立刻联系。快帮我通知药监委,请他们也来帮忙!”应院长迅速拿出手机,甚至顾不上问药有什么问题。
郑氏药业市场份额那么大,他必须分秒必争,以免这批药品流入更多患者手中。 “各位请看。”
国立医院大会议室内, 景逸从郑氏护脑片的药盒里,取出产品说明书铺开,把磨碎的药锭粉末撒上去。
从药材到药锭的过程,经过层层提炼处理, 根本无法从药锭里窥探原材料形状。
但磨碎地粉末气味会变强, 更容易分辨其中药材的味道。
普通人或许很难判断如此微小的区别,可在座诸位都是资深医生, 多少能分辨出这批药跟以往有些差距。
“我买了盒以前生产的护脑片, 经过对比发现,制作这批护脑片的原材料,药效都比正常药材低。根据推断, 应该是制药厂在采购过程中,为了节省成本, 使用药性差的次品, 或者陈年卖不出去的旧药材。”
说话间,景逸将同样的药锭粉末分成小份,依次交给围会议桌而坐的白大褂们。
总院长应长陵临时通知紧急会议, 周边几个分医院的院长接到消息, 连忙带着心脑科主任级医师,火急火燎赶来参加。
结果踏进会议室, 他们才发现紧急会议的主角并不是应长陵。
而是一个年纪特别小,能围着他们叫一圈爷爷奶奶的行外人。
医生们不知道景逸是谁, 都觉得挺好奇。
可还没等他们弄清楚呢, 景逸作风简单粗暴, 没有半句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压根不给大家说话的机会。
偌大的会议室内,年龄加起来有几千岁的资深医生们,仿佛重回学生时代。
大家根据小老师的指示,低头乖乖研究手中的药片粉末。
“……其中大部分药材,使用残次品也无所谓。顶多因为药性降低或丧失药效,治病慢点而已。”
“这种药流入市场,连经常使用的患者不会发现,只会以为身体抗药性增强了。”景逸说到这里,声音逐渐变冷,身上裹着凛冽和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