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友仙咬着唇:“因为郑先生你不会用假笑应付我,也不会露出轻蔑和瞧不起的表情。你是……你是第一个跟我说‘唐突了’这样的话的人。”
近乎幼稚的理由,就让涉世未深的孩子急切地求救。她必然已经被逼到崩溃边缘。
郑克不忍心辜负她的信任,给她一个拥抱:“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何友仙呜咽一声眼泪又下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给你添麻烦的。我真的很害怕,每天都只能害怕……我一点也感受不到这里生活的快乐,我只想离开……”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卡明说。
牧羊犬很愤怒:“这他妈都是什么人啊,迫害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儿!”
回到酒店的郑克和谢秋歧都很疲累,两人面色沉重。
“何家三人扭曲的关系恐怕不是立时三刻能解开的。”谢秋歧揉了揉太阳穴:“何夫人对亲生女儿何连珠的施压和控制,导致了何连珠的怨气,最终何连珠又将怨气往下发泄给了自己的妹妹。我以为奥拉被丈夫压迫已经够惨了,没想到女人对女人的仇恨更大。”
卡明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何连珠这个客源还要不要挖?”
郑克点头:“挖肯定要挖,但联姻的事情不能出现。我不会娶任何女人。”
谢秋歧也难免心软,将郑克拉到房间两个人单独说话——
“你想要救小丫头我是支持的,做个假联姻,到时候再断了也不是不行。”
“不干!假的也不行,你要看我和她在那么多人面前搂搂抱抱?何况,她才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她这个年纪应该上大学、交朋友、搞活动,我要是下手了我成什么了?你给我把这个想法立刻丢了,再有一次,我就翻脸了。”
谢秋歧本来心情不好,被他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一笑,郑克的心就软了。
“我给你赔礼道歉?”谢秋歧亲他的下巴。
这个道歉郑克很满意:“其实我可以不救她。”
“嗯哼?”
“救她不是因为她可怜,反倒是她的勇气让人吃惊,孤注一掷也要保护自己、反抗命运,即使幼小无能、卑微如尘土也有不屈服的时候,不是比一味埋怨找借口的人好多了?当然,看着她也有点像看着两年前的我,救她也算救我自己吧。”
谢秋歧由衷地高兴:“你长大了,郑克,现在你可以去救别人了。”
他的少年长成了一个有担当、有柔情的男人,他是多么的骄傲。
郑克的心砰砰地跳:“你救了我,才让我有机会去救别人。”
他不会忘记,命运对他最大的仁慈,就是把谢秋歧给了他,因此他才能在泥潭里也能仰望星空。
谢秋歧是他的那片星空,是他人生全部的赏心悦目和福至心灵。
他们交换一个深吻。
谢秋歧突然想起来:“你记不记得,何友仙说何连珠要在公司站稳脚跟?”
“记得啊,怎么了?这是肯定的啊,虽然她是名正言顺继承母亲的位置,可朝代更迭,出现这种问题也是很正常的嘛。寻常公司换个老总,下头还要花个一年半载洗牌呢。郑士华现在不也是这个问题。”郑克觉得很正常。
“不,我的重点不是洗牌。是何连珠缺人。她要联姻,无非是要有人支持她,并不是真的她多想添一个亲戚。只要能有人支持她,这个人是不是妹婿其实并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换一个方法支持她?”
“是。我们可以对她的赌城进行投资。投资方是有话语权的,她现在巴不得能有人帮她说话,那就干脆我们来做这件事。这样,两方的生意也能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联姻的初衷就达成了。我们嘛,相当于投资博彩业,不亏。”
“她会同意吗?话语权也不是这么好换的,等于要插手她的生意。”
“没人帮她插手,她自己现在也吞不下这么大的蛋糕。何家在她的手里是有前景的,她的能力并不输给她母亲,做大了往后对何、郑两家都有好处。只不过,我们自己得先算算,能不能筹到这么大一笔钱。”
两人迅速拿定了主意——
“我去和老刑打个电话,看看有多少钱可以拿出来,我们还需要一个项目经理,懂资本运作的,专门来做这个项目。”谢秋歧说。
郑克想了想:“我可以找这个人,另外,侯赛因的那个视频我已经弄好了,我联系了澳亚卫视,他们对这个题材很感兴趣,约了今天晚上谈。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就能播出来。”
“带上安德鲁,或者德尔,澳门还是太危险了。”谢秋歧叮嘱。
这时,德尔敲门进来,“老大,郑克,快下来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