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不是我发的，是胡和超逼我把照片给他的！”顾思闭上眼睛，语速飞快地说道：“作弊有一个群，只要考试的时候把卷子发到群里，就会有人发答案过来，价钱不等。我很早就进了那个群，但从来没想过花钱去作弊。再后来胡和超也进去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总之就发现我也在里面。”
她顿了顿，看向敬书池，唯唯诺诺地道：“你不会去告发我，胡和超也不会吗？”
“你作弊了吗？”敬书池冷冷问道。
顾思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并不是太在乎成绩的。胡和超看见我在里面后，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作弊，所以很快就退了出来，承诺了只要我在考试的时候给他发答案，他就会给我钱。你知道的，我们学校监考其实很水的，尤其是我们这些后几个考室的人，只要不太过分，基本上不会管。”
“所以你是为了钱？”
“刚开始是这样，我觉得也不太难，还有钱拿，就答应了他。后来他去了纪检部，那次谈恋爱被抓住的事，就是他从中帮我说了好话，才让我没被处分。”顾思轻轻抽泣着道：“只是我并不是每次都愿意帮他的，可他手里头有我买答案的证据，还是纪检部的部长，我要是不帮他了，只要他愿意，随随便便就能给我安个处分。”
“你手里也有他作弊的证据，想把他拖下水不是很简单？”
“是很简单，可现在都快毕业了，我不想再给自己弄个处分上去，要是被我家里人知道了，我会被打死的。”顾思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来。
敬书池拿出包纸，递给她。
“谢谢。”顾思轻声道。
“期末的时候，不要给他发了。”敬书池扬了扬手机，上面显示正在录音。
顾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你录音了？你不是说好了不会...”
“别担心，只要你别再帮他，学校找不到你头上来，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你们最后几个考场的，只要不太过分，作弊也不会管。更何况，你只是帮人家作弊，自己又没抄。”敬书池笑了笑，“记住了啊。可能最近他会来找你，但别被他吓着了，就他那种人，也只能威胁威胁你这种傻乎乎的小姑娘。就当是，我对你乱偷拍的报复，锻炼锻炼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坏事儿。”
顾思见他要走，很慌张地牵住了他的衣服，“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敬书池眼神阴冷地看着她的手，“能不能放开。”
顾思立马把手松开，掐着指尖，低头问道：“他知道我不会给他发答案了吗？”
“不知道，只是我和他提过你。”敬书池拍了拍衣角，“你就这么怕他？”
顾思紧咬着下唇，闷声道：“怕。”
“别怕，你越是怕他，他就越觉得你好欺负。当初你不愿意再帮他的时候，就该一口回绝。聪明一点的人就会知道，他不可能会因为你不给他发答案而把你捅出去，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他做不出来。”
“我知道了。”顾思的样子看上去还是有些焦虑，“照片的事，能不能请你替我给贲晓道个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以前想过发的，可你们不同意，我就没敢。”
“你自己道歉吧，这是你自己的事。”敬书池淡淡道，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顾思站在原地一个人想了很久，终于还是狠下心，给林桐发了条微信。
好巧不巧，林桐偏偏就是今天没带手机，顾思见一直没有回复，以为贲晓是气地连回复也不肯给一个了，整整一下午都处于焦虑状态。
贲晓眼神空洞地翻看着手机，各种消息一条条地划过，再好笑的段子他也笑不出来。林桐倒是真的认真起来，上课一点小差都没开。
这种环境让他有点不适应，换做平常，林桐现在一定在叽叽歪歪地看着论坛给他报告最新消息，可现在，他只能一个人缩在板凳上发呆。
百无聊赖之下，他点开新下好的论坛，那个帖子还在上面挂着，回帖的人不少，热度一直就没降过。贲晓看着那一张张照片，一边看一边想着自己和林桐是不是也做过这些。
可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来，可能是那些无意间的动作让人印象不深，即便是和林桐有过这些，也没人会在乎，更没人会无聊到去拍他和林桐的亲密照。和敬书池的这些照片是从很刁钻的角度拍的，看着看着，又加上一些言论的引导，真能让人想入非非。
贲晓觉得心里闷，闷地他很难受。他不停地翻看着微信，想看看敬书池是不是给他发了消息。可翻来覆去地刷新，直到到了晚自习快要下课的时候，他都没有收到一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