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很兴奋:“你说的太对了!何勇的《钟鼓楼》里面有一句歌词说,“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其实,很多东西没有标准答案。如果非要让这么多学生的想法都和出题人一样,才算是正确的话,那么我们就都是流水线上生产的工业产品,而不是独立思考的个体。”
“你还知道何勇的《钟鼓楼》?”彭飞看着闻雪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睛,不禁笑问,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亮光。
“哈哈哈,虽然他现在老了点丑了点,而且基本销声匿迹,但是当年的魔岩三杰可是代表了大陆摇滚乐的黄金时代。”切,小瞧人啊,我好歹也是摇滚粉好不好,闻雪心里想。
闻雪接着说:“不过,对于数理化,我和你的感受有些不同。它们太过理智,甚至是冷漠无情,让我没有共鸣的感觉。虽然我的各门功课成绩都很平均,没有明显偏科,但是每次背诵各种公式定理的时候,我都只能死记硬背。不像语文,我基本上只需要看上两遍就可以记住了,学起来很轻松。数理化学累了,看看语文课本,对于我反而是一种放松。当然了,数理化的练习让我的思维更有逻辑,更严密,这是别的学科无法替代的。”
“那么,高二文理分班的时候,你会选择文科班?”彭飞问得有一丝犹豫。
“那倒不一定。上次和我爸提了一下想报文科班的想法,我们俩大吵了一架,还差点被他揍了一顿。他觉得文科没前途,现在是计算机互联网的新时代。”闻雪自嘲的笑笑。
“后来我想了想,觉得我也不是真的就想专门去学文,而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换句话说,我对未来充满希望,我对明天一无所知。”闻雪看着彭飞笑了笑,“你是不是一直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迷惑?”
彭飞没有说话。他从来没有在闻雪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似笑非笑,眼神没有焦点,好像看着他,又好像穿过他看向未来的某个地方,他突然第一次对自己有一些不那么确定。在过去的17年里,经过了那些事情,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远远比同龄人成熟,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心无旁骛。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迷惑:17岁的自己,真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
☆、不要逼我打男人
期末考试在一片鸡飞狗跳,凄云惨雾,鬼哭狼嚎中结束了。这么说是因为这次考试的题目很难,据说是校方为了给高一学生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暑假中不至于忘乎所以,乐极生悲。
过了几天闻雪去学校拿到考试成绩,还算满意:孙鲁一还是第一,她和彭飞居然并列第二,虽然两人总分一样,但是各科成绩却不相同,她各科平均,文科略胜,彭飞数理化只差一分就是满分,文科却是中等水平。因为考前的那番对话,闻雪对此已经毫不意外。对于成绩和名次,她向来不是特别在意,一切但求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于是乐滋滋的准备回家好好放松一下。
班主任在这次暑期前的动员大会上,慷慨陈词。先是热情地表扬了这次考试成绩优秀的同学,并且点名了孙鲁一,彭飞和闻雪,希望全班向他们学习。然后声情并茂的向大家讲述了现在高考的严峻性,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虽然还有两年,但是时刻不能放松,必须以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过完高中这三年,暑期也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最后,班主任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神秘的对大家说:“学校本着相应国家培养全才,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新人才的号召,准备下半年开学后举行一次歌唱比赛,虽然还没有书面通知,但是校领导们已经开会讨论定下来了。到时候,高一学生刚刚入校还不熟悉,高三学生要准备迎接高考,主力将会是高二各班。具体形式和细节方案还没有确定,不过给大家打个招呼,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开始准备一下。”
学生们大多不以为然,还没影子的事儿呢,哪有开开心心的过暑假重要。于是,齐声说:“知道了。王老师再见!”然后一哄而散。
闻雪开始了米虫般的暑假生活。每天除了固定的练琴和做暑假作业的时间,就是吃吃喝喝睡睡,看看小说,没事儿再跑到师父那里去混吃混喝一顿。
师父的小院儿冬暖夏凉,搬个凉床放在小竹林旁边,弹会儿琴,喝两口热茶,陪师父聊聊天,看会儿书,再躺下睡个午觉,连空调和电扇都不用,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