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子杰师兄为人低调,以前一直不为人注意,这次比赛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风流儒雅,深情款款,不同于彭飞的冷峻不羁,不同于马骏言的阳光帅气,不同于孙鲁一的智慧稳重,他自成一派,也吸引了一大群粉丝。
林聪儿自从这次比赛之后,成了五中的一大宠儿。她本来就七窍玲珑,长相甜美,能歌善舞,体育也不错,又有当老师的爸妈,经过这次比赛,学校的老师们更加喜欢她,现在她又成为了五中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经常有男生在七班教室门口,走廊上,操场上,食堂里……和她邂逅,有送信的,有送小礼物的,有约她一起去图书馆的……林聪儿感觉非常幸福,这是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她很庆幸没有在枯燥的学校生活中虚度。虽然她还没有得到她最想要得到的那一个,但是这众星捧月般的感觉,让她如沐春风,更何况这些星星里不乏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男生,例如,闻雪的师兄-子杰。
想起闻雪她又有些不快,还有些担忧。这场比赛的结果把她推得越高,她就越有一种不安全感,就好像高楼大厦建立在虚无缥缈的地基上,看似光彩夺目,实际摇摇欲坠。她不知道为什么闻雪没有把自己才是真正弹琴人的消息宣扬出去,但是林聪儿知道,她的风光实际应该有那个她讨厌的人的一半,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如此。于是,她更加讨厌闻雪。
闻雪并不知道林聪儿的这些小心思,她照常一周至少三次的去河边练琴。这天早上,她走到自己在河边的老地方的时候,看到彭飞已经坐在了那颗歪脖子树下,扭头看着她走近,站起身来,递过来一个玫红色布袋装着的长筒,还有配色的背带。
“这是什么?”闻雪奇怪地问。
彭飞耳朵有点红,故作镇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谢谢你上次对我们的帮助,这是送给你的。”
闻雪想了想,虽然从小的教育告诉她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但是也不应该随便拒绝别人善意的好意啊,于是笑着说了声“谢谢”,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是个泡沫垫子,六七毫米左右的厚度,和布袋一样很漂亮的玫红色,70公分左右的宽度,卷成一个卷儿,看不出多长。这是什么?闻雪有点奇怪地呆了呆。
彭飞看着闻雪懵懂的表情,有点不自在地解释道:“咳咳……这是我家一个亲戚他们塑料厂生产的瑜伽垫,出口到欧洲的。”
“瑜伽垫……?”闻雪更是奇怪了:她要练瑜伽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以后就不用坐在地上了……天冷了,坐地上不好。”彭飞的耳朵红得像要烧起来。
“哦,谢谢你!”闻雪心里一暖。
彭飞欲言又止:“那天,那封信……”
闻雪听他问起陈晓燕的那封信,心里莫名一酸,强笑道:“那是陈晓燕给你的。”
“我知道。你怎么会帮她带这封信?你那天为什么不高兴?”彭飞眉头微皱。
闻雪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她能告诉他,就因为他避开陈晓燕,所以她被陈晓燕在校门口拦住,哭着让她转交这封信吗?她能告诉他,她不高兴是因为她不喜欢被人使唤着当个送信的,送情书给林聪儿和他吗?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虽然他们帅哥美女都喜欢在你情我爱的剧情里扮演个主角,但是不代表她愿意在他们的伟大爱情故事里打个酱油啊。她幻想的世界,是“一匹马,一壶酒,烟花三月下扬州”,多么豪情万丈,怎么就被拉进这些个“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了?
想到这儿,闻雪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彭飞同学,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你收到过那么多情书,都怎么处理了?”
彭飞听完,脸色突然冷了冷,没有说话。
闻雪见状,心中更是莫名的烦乱。她甩了甩头,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却半天没弄清楚。只好顿了顿,自嘲地笑着对彭飞说:“我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问题,基本都可以用“关你屁事”或“关我屁事”来回答。谢谢你的瑜伽垫……很漂亮。”然后转身离开。
今天的琴是练不成了,师父要是在,估计会说我此刻为凡尘俗世所扰,污了琴声。闻雪一边走,一边想着。
彭飞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目视闻雪背着琴囊和瑜伽包离去。他想起比赛过后的那个国庆假期里自己去医院看病,当他把症状“看到有些人或事,心脏会莫名有针刺般的疼痛感”描述给医生听的时候,对面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乐不可支地对他说:“小伙子,你这个病我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