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命。”
司瑾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轻易地拧开安知靡房间的门,来到床前,看着裹着被子缩在角落,像个被欺负的小猫咪似的趴着身子睡,眼角红红的人。
他给被子揭了一个角,单膝跪在床上,轻轻拉下了安知靡左侧肩膀的衣服,在露出的地方用力啃了一口,留下一个红印。
“谁让你进梦里勾引我?”
“这是惩罚。”
司瑾心满意足地弯了弯唇,“先收点利息,其他的欠着,等你病好了再还。”
正在梦里被司妍妍疯狂追赶的安知靡,不安地动了动睫毛。
司瑾的手指磨蹭着安知靡的下嘴唇,幽幽道:“现在你喜不喜欢我,不是最重要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肯乖乖和我去看病?”
替床上的人拉好衣服,盖上被子,司瑾退出了房间,径直去了厕所。
边走边脱,脱下的衣服散乱地扔在架子上,花洒喷出温热的水。
黑白相间的格子墙壁外,透过微反光的玻璃墙,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玻璃门中间的磨砂部分遮住了下半身,只能看见流畅的肌肉一起一伏,清水顺着肌理淌下来,头发微湿,被他空着的一只手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侧脸的弧线如绵延的山脉,挺拔而英俊。
急促的喘息声在厕所里响起,涌动的信息素无处不在。
过了很久,低低的闷哼,水里混着汗水还有别的东西,一点点流入了下水道,消失不见。
一只手拿过毛巾,粗鲁地擦了擦头发,随后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扣子一路扣到了脖子,出现在镜子面前。
司瑾看了一会儿,对着镜子呼了口气,用手把镜子上模糊不清的雾气擦开,露出里面形容禁欲又克制的男人。
手指轻轻敲打着镜面,男人若有所思,释放后思维无比清晰,脑子里反而钻出了无数的新想法。
比如,怎么劝说安知靡接受生病现实。
镜子里的男人笑了笑,清贵的脸显得很正气。
薄唇吐出的语调却很暧昧。
“别生我气。”
“安安。”
*
次日一大早,被闹钟吵醒的安知靡体会到了宿醉的感受。
头痛、口渴、眩晕、还有点恶心。
安知靡坐起身,难受的不行,忍着恶心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冷感装修风格,心知又被司瑾带了回去。
只是这次司瑾很老实,没有做不该做的事。
安知靡很欣慰,低头闻了下衣服。
很好,没有酒味。
今天还有拍摄任务,好在时间还充足,安知靡出了房间,没见着司瑾人,反而闻见一股奶香味。
他循着香味找过去,在厨房找到了司瑾。
窗帘全部打开,阳光透过厨房的窗子照进来,洒在司瑾身上。他穿着休闲的白衬衣,袖口挽到小臂,头发比最初认识的时候长了很多,正在安静地做早餐。
手指骨节修长,皮肤冷白,正握着平底锅锅柄。
这样一双手,用来做什么好呢?
安知靡心想,总归不适合拿菜刀。
听见动静,司瑾的头微微左偏,“醒了?”
他脸上带着笑,“头疼不疼?洗个热水澡再出来,刚好可以吃早餐。”
这一瞬间,安知靡忽然理解到司瑾的魅力。
这人实在有一副很好的皮相,改掉恶劣的性子,和肆意的举动后,穿着干净的白衬衣,有一种锋锐而清贵的气质。
像西方神话里的俊美神灵,没有人气,没有欲望。
安知靡站在厨房门口,神情一时有些恍惚,疑心几周前在他面前像簇燃烧的烈火一样的男人,都是他的幻觉。
光是那样想,似乎都是对他的亵渎。
司瑾挑了挑眉,“还没醒?”
“哦,马上就去。”安知靡回过神,觉得自己太自恋了,指不定人家早就不喜欢他了呢。
说不出什么心情,他心不在焉地进了一间房,直奔厕所。
说来司瑾的公寓房间都长得差不多,很容易认错,每间房自带了厕所,这点还挺方便的。
安知靡推开厕所的门,反手关上,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他的鼻子动了动,隐约闻到了什么气味,混杂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安知靡的目光扫过一件件东西,最后落在架子上的一堆衣物,定住。
能放在这里的,只能是司瑾的衣服。
是脏衣服吗?
安知靡想到司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洗过澡,心里的不自在浓郁了许多,他重新穿上衣服,盯着那堆衣服,纠结的思考要不要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