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然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没想到萧雅沉默了一会,突然看向陈景然满脸惊疑道:“没想到你家的教育如此开的……与众不同。”
像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陈景然那股不要脸的劲儿又上来了,便垮下脸,可怜兮兮道:“对啊,我在家太可怜了,都是被散养的,我回不回家他们都不在乎的,不像我姐,那就是两老宝贝的小宝贝。”
这倒是真的,这家伙叛逆期有点长,从初中就开始了,和一群狐朋狗友天天在外面浪,久而久之,陈爸爸也就不管他了,反正他有个接班的闺女,这小子就爱哪哪去吧!
所以,很是了解他的萧雅,并没有对他有多同情,她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明晃晃的表示,真不是您老太皮了,家里二老想管都管不住?
她还记得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那一副嚣张欠管教的样子,活脱脱的一条欠收拾的小狼狗。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啥现在,小狼狗从良了,变成小奶狗了。
陈景然在萧雅犀利的眼神中无所遁形,悻悻地闭上了嘴。
萧雅看了他一眼,真是个小可怜儿。
她那颗冻得跟铁一样的心总算有点软了,问道:“那你没有住的地方了吗?”
“嗯。”陈景然可怜巴巴地点点头,眼泪似乎在眼眶里打转儿。
萧雅撇过头,这货太能演了。
她看着远处的夜景,似无意地说道:“正好我也是一个人,你可以在这陪我。”这房子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陈景然却顿时睁大眼睛,惊喜浮于面上,但又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可……可以吗?”
“嗯。”萧雅点点头,随意地说道:“反正你走了,我也是一个人,去年和前年的大年三十我都在这里过夜,一个人还挺无聊的。”
闻言,陈景然惊喜过后,又是心疼了,大年三十本来应该是阖家团圆,他的蛋蛋却一个人在这里守夜。
他心下更加决定了,以后每一年他都要和蛋蛋一起跨年。
他看着萧雅,似乎是在保证,铿锵有力地说道:“蛋蛋,以后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陪你。”
萧雅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半响后才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以后每年三十都要赖在我这里吗?”
陈景然愕然:“我……不是……”这姑娘怎么就这么直呢。
他终于能体会到他姐经常抱怨xxx就是个钢铁直男的时候的那种感受了。
他干脆不给予解释了,又往萧雅身边凑了凑,一把抱住她,无赖撒娇道:“我不管,反正以后我都要和你一起过年。”
萧雅一反常态地没有推开他,也没有答应,只是笑,发自内心的笑。
这里还能看到江对面A市的标志性建筑物,上面有一个巨大的圆钟,几乎每一年跨年,A市都有很多人挤着在那里一起跨年。
他们在这边,几乎都能听到那里人因为人潮拥挤产生的各种声音。
但此时静静坐在江边木板上两人,一点都不向往那边热闹的地方,倒是这里,虽然安静,倒也很是美好。
萧雅看了一下手机,十一点多了,她起身走进去,将她出门带的那个纸袋拿出来。
陈景然见此,有些好奇,他刚刚就好奇那里面装了什么了,但是蛋蛋不说,他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问。
萧雅走到陈景然身边坐下,将她一早做好的手工拿出来,是一朵又一朵用专门的纸折成的红色的荷花。
陈景然眼睛都看直了,他看着萧雅,问道:“这些都是蛋蛋你折的吗?”
萧雅微微笑了笑,点点头。
陈景然马上很上道地拍马屁道:“蛋蛋也太厉害了吧!不仅学习厉害,手还这么巧。”
拍完马屁,他又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这是干嘛的?”
他看着蛋蛋把一截又一截的蜡烛粘在每一朵荷花里面。
萧雅边粘着蜡烛边说道:“我妈妈今天晚上将荷花灯点亮放进河里,就可以许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