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辰提上杆桶,也在旁边附合:“就是,骗自己的女人有意思吗?弟妹我话给你听啊,向图南这小子这几年,妞是一点不沾,抽烟喝酒也只是偶尔,其他娱乐活动也不热衷,就是爱钻台球室。开始我们还以为他要打职业赛呢,结果就是个业余选手,还连个玩着乐的比赛都不打,就一个人闷着头单练,你说是不是脑子有坑?”
向图南伸脚踹他,他跳着躲开,接着同温暖挑拨离间:“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他这是为了压制你。弟妹,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能大意失荆州。”
向图南:“滚吧!”偏过头看温暖,她正看着他,眼里蒙了一层水光。
老底被揭,有点尴尬,一看她这样,又添心酸。
他们不知道台球对他俩的特殊意义。
所谓的感同身受,其实要先“身受”了,才会“感同”。
曾经他练球时,想得是她挑着眉说“你是怕输给我才不愿意教我吗”;是她摆着手说“过去过去,别耽误我训练”;是她偷偷逃课,一个人跑到球室练球,却被他抓个正着;是他便偷偷放水,她终于赢了一次后的大笑。
结果今天他才知道,在另一个地方,她曾经用着和他一样的方式铭记着他们那段情,这是惊喜,也是感动。
他揽住她的肩,轻轻地捏了捏,笑道:“下次咱俩切磋一下,不带水平不行的玩。”
温暖眨巴了几下雾蒙蒙的眼睛,抿着嘴角,笑了:“嗯。”
何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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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球室,去吧台边和那位酒吧老板攀谈了几句。向图南和何振辰都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不能喝酒,那人就只为温暖调了一杯。
酒味并不算浓,还蛮甜的,上面缀着一颗樱桃。
温暖喝了第一口,就喜欢上了,不一会儿就将整杯喝光。
酒吧老板很开心,说这是这段时间很畅销的品种,最受酒量不那么好的女孩子喜欢。
温暖有点小小的不服气:我酒量蛮好的其实。
出了酒吧,上了车,温暖还在试图替自己正名。
“我还是能喝点酒的。真的。不过祺姐更厉害。以前和她一起出去,一般她都会护着我。她经常跟我说,能不动杯子,就尽量别动,一旦你动了第一杯,后面就很难收拾。还有我们郑总,他那个人也挺好的。每次要是他在,他就会说‘为难人家小姑娘干什么,来来来,我陪你走一个’。”
她是配音演员,学着那位郑总说话时,十分惟妙惟肖。
向图南的嘴角是翘着的。
暖暖遇到的都是不错的人。
“所以啊,我还蛮喜欢呆在我们新视野的,虽然业内的名气不算顶尖。”温暖重重叹了口气,“要是没有……”
忽然噤声。
他敏感地意识到什么,偏了下头:“要是没有什么?”
温暖笑了笑:“没什么。”
他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告诉我?”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不过就是最常见的职场性骚扰罢了。
温暖当时虽是初入职场,因为大学时的各种兼职,并不像一般刚出校园的小女生那样傻白甜。
在陈志君最开始借着工作上的事关心她,向她示好时,她就已经在心里防备着这个人。后来他借着出差的机会,带着温暖去吃饭。
席间,他忽然握住温暖的手,说了一堆不要脸的话。
他是完全忘了他已婚的身份。
当时两人吃的是西餐,温暖也没急着抽出手,她笑吟吟地看着陈志君,说:“陈经理,我这个人呢,从小脾气就不好,您要再不放手,我这把刀可就要扎下去了。”
陈志君都要被温暖的笑迷死了,只当她的话是情趣了,不但没放手,大拇指还开始摩挲温暖的手。
温暖仍然笑着,就在陈志君已经开始肖想着晚餐结束后回酒店床上与她颠鸾倒凤的时候,温暖脸色一冷,举起手中的刀就狠狠地往他手腕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