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隐约有泪光在闪,喃喃道:“你们认识才多久?”
他懒得回答。
她吸了下鼻子,问:“那你知道,知道我喜欢你吗?”
他很直接:“猜到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我们从小就认识,你能不能不要……”她用手捂住脸,“我真后悔,那天应该拦着你的。”
所以说命运真奇怪。
虽然他对路程程一直无感,但对路程程来说,她一直后悔那天没有拦着他打那个男生,才会导致他转学,从而爱上其他人。
而温暖,恰恰因为她拦着了,不肯让他去打那场架,结果让他们分开了这么多年。
“暖暖。”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很低,很沉,带着浓浓的懊悔,“我一直很后悔,那天做的选择。就冲着你刚把自己交给我,我都应该多让着你一点儿。”
人家小姑娘才刚成年没几天,就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你,等于将一辈子都交到你手中,不说对她好一点,让她更有安全感一点反而还对她说那种话。
这五年,每次想到那次电话里他说的那些话,他就特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有时候他又会想,她的新男友会不会因为他俩的那些事而嫌弃她,对她不好。
可是马上又会想到那天在车里看到的。
应该不嫌弃的吧,他看暖暖的眼神明明充满了爱意的。
她并没有反应。
“暖暖?”
还是没有反应。
她已经睡着了。
向图南哑然失笑,凑上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想到两人的第一次。
都是新手,空有一腔热情,却不得章法。她又是那种倔脾气,喜欢充好汉,明明疼得哭了,却一直没有叫停。
不过就算她叫停,他也不敢保证能停下来。
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第一次领略性的美好,他完全被冲昏了头。
还是最后处理床单时,才发现她受了多大委屈。
他呼了一口气,又凑上前。
亲她的嘴唇。
软软的,有点干,吻得深了,还会无意识地回应他。
他的心又软了几分,一掐都能出水。
暖暖,以后我会听你的话,不会再凶你,不会再惹你生气。
以前那些不好的,我都会改掉。
唯一不会改变的,就是我对你的爱。 温暖这一觉睡得特沉,等醒过来时,脑中还晕乎乎的。
她习惯了一个人,一时竟然忘了向图南的存在,因为窗帘是放下的,看不出天色,就半闭着眼睛去摸昨晚摘下放在床头柜上的腕表。
好家伙,快十点半了。
她一个激灵,电击般从床上跳起来,就在同时,忽地记起两件事。
她已经请了假。
请假的原因是……向图南人呢?
她掀被下床,趿拉上拖鞋,飞快跑出卧室。
地方小,她一眼就找到他。
向图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掉了病号服,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衣,黑色长裤,一身暗沉的颜色。厨房小窗口外有大片的白光,衬着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格外显眼。
他正低着头,专心地搅着面前的砂锅。
大概是粥,她站在外面都闻到米粒的香气。
温暖的脑中,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原来人家说心上犹如有一朵花般绽开这种感觉是真的。
她就站在那里,朗声道:“不经我允许,就擅用我的厨房,有点客人的自觉没?”
他偏过头。
因为逆光,面容有点模糊,但看得出是在笑。
“过来。”他冲她勾了勾手指。
温暖刚往前一步,却忽地想到自己头发凌乱,满脸油脂,还没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