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她身边。
他忽然抬头。
一高一低,两人无声地对视着。
温暖压下想哭的冲动,低低地撒娇:“我饿了。”
他并没有问诸如“不是给你送了宵夜吗”这种问题,只站起来,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我去煮东西,你先去洗澡”
温暖去卧室拿睡衣,床头柜的花瓶里,换上了香槟玫瑰。
应该是他下午去买的。
她用手指轻触那些娇嫩的花瓣,吸了下鼻子,笑了笑,进了小浴室。
等洗完澡,一碗热乎乎的鸡丝面就端上桌。
鸡汤是他一大早就开始熬的,中午温暖喝了两大碗,现在拿来煮面,鲜得能咬掉舌头。
头碰头和他一起吃面,吃着吃着,一滴眼泪就掉到碗里。
原以为他没看见,却马上被捧住脸。
他在笑,脸却是模糊的。
“这就被感动了啊?我也就是这段时间在养伤,闲着无事,后面忙起来,可能没办法这样天天陪你。”亲了亲她的嘴唇,他低叹,“所以现在才更想多陪陪你。”
越想越懊悔和她分开了五年,暖暖受过那么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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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将修改后的方案给到向东阳,他很快回复过来,却没提对方案的意见,反而是邀请温暖下午见面。
温暖很惊讶,搞不清对方的用意。
按时赴约,又一次走进向东阳那间“性冷淡”风的办公室时,她还在疑惑着。
他将她带到休息区的沙发旁,她坐了条长沙发,他隔着点距离,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喝点什么?”
温暖仍在忐忑:“都行。向先生,是上午的方案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其实您电邮给我就行,或者打电话,不必占用您这么多的时间。”
向东阳站起来,亲自帮她接了杯水过来。
温暖被他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
“谢谢。”
他又坐回去,靠着沙发背,随意地翘着腿。
“方案没问题了。我找你,是想谈点私事。”
不是公事,让她心头一松;可是说私事,以他对她的成见,大概并不会愉快。
她不自觉挺直脊背。
向东阳沉默着打量着温暖的脸。
他的办公室视野十分开阔,一整面的玻璃墙让里面光线充足。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这位自己弟弟心心念念的女人。
早些年第一次见,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他完全拿她当孩子看,而且也不确定能不能和图南走到最后。
后面这几年,他连提都懒得提她。
现在这样细看,倒发觉她长得真好,和流舒比,也是各有千秋,并不逊色。
流舒十九岁就遇到他,后面一直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没受过真正的挫折,到现在还是一身傲骨。
倒是面前这位,初见时的那些张扬傲气和棱角,竟然都被磨平了。
他只隐约记得,那天提到新修改的方案时,她脸上曾闪过的那种自信,倒有点昔日的神采。
难怪图南那么心疼她。
换作是流舒被生活磨砺,他也会难过。
“温小姐,我从图南那里听到一些事。”他停顿了一下,始终觉得和她提这个话题有一点点唐突,“你曾经,有过他的孩子。”
温暖先是惊讶,又迅速转到全身戒备的状态。
“这是我的隐私,哪怕是和您弟弟有关。”她的手紧握着,甚至是在愤怒,“我拒绝和您谈这些私事,要是您已经认同最新版的方案,我就先告辞,后面有事再联系。”
她起身欲走,他急急叫住她。
“温暖。我没有恶意。”在她怀疑的目光中,他加了一句,“我只是想因为以前的偏见向你道歉。虽然说句实话,我并不是很认同你以前的做事方式。做人,还是需要一点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