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斐没料到她还醒着,踩着后跟脱了鞋:“陈老师还没睡啊?”
“更年了有点躁,睡不太好。”
对待孩子的脾气却还是好的,从茶几药柜里翻出消食药,刚啪出一片,隐约睨见门边多出一道人影,接着便听褚臣和俞斐说:“院门关好了。”
陈玉不太好看的面色藏匿在阅读灯影里:“小猪今晚在这睡啊?”
“嗯,陈老师看什么书呢?”
“文绉绉的专业书,你没兴趣的。”
俞斐蹲身把两人的鞋放进鞋柜,起来就着妈妈的手咬住了消食片。一旁的褚臣也张嘴求投喂。陈玉盯着这嗷嗷待哺的小男孩,想起早逝的盛欢,终是把叹息换成笑意:“吃撑了吧,小猪仔?”
或许他只是想要一点家的温情而已。
回房锁了门,小猪仔变身大野猪,嚎叫着把俞斐扑倒在床,一对咸猪手肆意作歹:“手机!把手机交出来!”
俞斐被挠得浑身发痒,边笑边骂人死开,蜷起身子护着手机,宁死不屈。
他的衣摆已从裤头挣出来,褚臣干脆拿出他一贯的流氓行径,满手都是从深冬午夜捎进来的寒气,瞄准时机一袭侵入俞斐衬衣之下。虎口顺着细腻腰身滑到肚脐,手指恶趣味地抠弄进去。
俞斐一声惊叫挺直了腰,褚臣乘势把衬衫往上一推,俞斐光洁的背便暴露在寒凉里,一条浅浅凹线。
褚臣还在玩闹,把身下人整个覆转过来。俞斐本侧身曲着腿,这下变成跪趴抬着臀,未及挣扎褚臣便就欺身下来,男性的物什,隔着西装裤紧贴在俞斐后面。
耳后有灼烫的热气:“给不给我?”
一路腾烧至全身,烧过了界。
同眠可以,拥抱可以,总能劝服自己这是朋友亲昵。
但这种交媾的姿势,不可以。
“褚臣,”俞斐觉得自己在发抖,“你起来,立刻、马上。”
在未挑明关系前一切耍流氓都将以尴尬收场,褚臣默然拿起睡衣说先去洗澡,在氤氲水气里安抚好胯下二两肉,提着花洒把子孙后代无情地冲入下水道。
完事以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大肆浪费古龙水,角角落落都喷过,意图盖住男性腥味。
二十二岁老处男春心方动,梦中情鱼还没撩拨到手,自己先垮了一次又一次。一有反应就得退阵,免得把他吓坏。
方先确实被吓坏了,打着颤又慌又怒。
可爱死了。
等他们在一起了,他要先把他这样那样,再翻过来这样那样,再把腰掐住这样那样……
脑中飙车八百码,嘴上绝口不提。心照不宣将这事翻了篇。
褚臣终是拿不到俞斐的手机,删不去徐娜娜的接连骚扰。对着微信对话框琢磨着得警告她些什么,又怕留下记录被旁人察觉端倪。
俞斐每对微信一笑,他牙就一痒,只能以“小鱼不喜欢小妹妹”来安慰自己,并反复计算他和俞斐的年龄差,两个月十四天六小时五分零三秒,自己可是他哥。
说来自己生日也快到了。
撞正寒假开学当日,褚臣很庆幸不必和贺慕芳一起过。她对他的讨好简直深入骨髓,谄媚得毛骨悚然。
俞斐听了他的形容只是皱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彼时俞斐正扒谱,回校头个星期就是音乐节初赛。小钢琴家纤长的手指夹着铅笔,在五线谱上停顿划拉。
“这是事实,我一字不回她还能单机聊得开心,说不定就是这样把我爸缠回来的。”
其实俞斐对贺慕芳的印象蛮不错,因她对褚臣好,也因她收养了一只流浪狗。实则两人都不清楚上一辈的爱恨纠葛,既然不知那就不该随意揣测,所以他止住了褚臣:“你这样说话,我真的很不舒服。”
褚臣听出他的认真,悻悻地闭了嘴。
他们选中的歌本来是电音,很难用钢琴还原那种迷幻感。赛方提供的是电子琴,照理也可以用电子琴的特殊琴键音效,但俞斐想来想去,还是想将整首改成抒情风格。
一来这首歌唱的是从童年英雄梦到成年人的力所能及,二来是结尾有一段很长的电音独奏,全让给了钢琴会很单调。
“改成抒情风格,这段独奏我可以换成小提琴,收尾比较漂亮。”
褚臣的心立刻咯噔一声:“你不是不玩小提琴了吗?”
“底子还在,这段也不长,练上几天应该可以,而且——”
侧头朝褚臣一笑:“你不是喜欢我拉小提琴吗?”
褚俞两家还是提前给褚臣过了生日,贺慕芳亲自烤的蛋糕。
陈玉和贺慕芳的关系很微妙,昔日好姐妹的旧情人。因着教养陈老师必须礼貌,只是始终无法与贺慕芳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