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许阴阳嚎啕大哭,恨不得把自己哭疯在这里,陪着许阴阳一起。
宋清洋哭的凶狠,许阴阳忽然从他怀中缓缓地抬起头来,他木讷地看着宋清洋,嘴唇动了几下。
见状,宋清洋又惊又喜。
他慌忙的抹掉眼泪,拉住许阴阳的手,“阴阳,你看看我,我是宋清洋,我没有走……”
许阴阳抬着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眼神空洞的厉害,宋清洋与他对视,如坠冰窟,有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宋清洋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他一边哭,一边胡乱抹着眼泪,怕吓到许阴阳。
到了最后,顾瑾实在控制不了情绪,一转身,扑到赫连袭的怀里,狠狠的钻进去,怎么也不肯露头。
赫连袭叹息了一声,抬手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我们出去吧。”
出去,把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一对儿。
虽然许阴阳疯了,可是宋清洋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他们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最有一天,许阴阳会被宋清洋重新感化的醒过来。
就像是被王子吻醒的白雪公主。
两个人回了老宅,本就郁结的心因为今天这一趟更蒙上了一层沉重。
谁都不知道许阴阳什么时候能清醒,若是他一辈子不清醒,谁都不忍心让宋清洋一辈子守着无望的他过日子。
那种绝望,日复一日,日渐加重,迟早都会把人逼疯的。
宋家医院一间广阔的会议室里,许阴阳被宋清洋带进去,在最舒服的沙发上坐下,x
市最权威的几个心理医生围成一圈,把许阴阳团团包围了起来。
见惯了大场面的许阴阳似乎有些怯场,他往宋清洋那边坐了坐。
这个动作让宋清洋心下一喜。
连许阴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贴近身边这个人,他会觉得心安。
许先生,您别紧张,我们今天只是随便聊一聊。”还没等其中一个医师笑容可掬的靠近,许阴阳的态度就一下子防备了起来,他的双眼空洞,身体却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宋清洋面露不悦,“你离他那么近做什么,离远点。”
都吓到许阴阳了。
被指责的医师满脸委屈。
他是医生,不靠近他怎么和病人交流
“你们都坐在两米之外,一个一个来。”宋清洋也明白了这个理,犹豫了一下,指着远处道。
两米的距离,也不影响他们观察,聊天。
陌生的人和他重新保持了安全距离,许阴阳的身体又放松了下来。
“对,就是这样,许先生您放松一点。”
许阴阳面无表情。
医生再接再厉,“许先生,我们来做个测试,好吗?”
许阴阳还没动作,宋清洋就先不满了,以前的文雅贵公子形象全都抛之脑后,“他连话都不说,你还问什么问”
问了也是白问,怎么还不切入正题。
关心则乱。
宋清洋作为一个医生,却先慌了手脚,连常识性的问题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没关系,许先生只要听着就好了。”医生不厌其烦道。
宋清洋冷哼一声,“快点开始,我要一个准确结果和治疗方案。”
结果后来上来几个医生无一不被宋清洋打断,最后医生不得不结合起来,苦着脸把宋清洋请了出去。
在这么让宋少一直打断下去,病人没事,他们都要疯了。
宋清洋冷着脸走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时,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许阴阳仍旧保持这进屋时的那个姿势,见他出来,眼神也没有一点波动。
整个人和木偶一样。
过了一阵子,宋清洋回来,几个心理医生正围了一圈热闹得讨论着。
宋清洋眉目间带着冷意,“到底多久才能治好,我把你们请过来,不是让你们坐在这儿聊天的”
“宋少。”其中一个权威医生被推了出来,“我们几个讨论过了,许先生这是由心里创伤引起的不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能与他曾经经历,目睹过身边人受到的死亡威胁有关,或者他自身受到过死亡威胁,创伤事件让他产生无能为力的自卑感,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导致他现在变得缺乏自责和无助,表现出麻木退缩的行为。”
“别废话,你就说怎么治”宋清洋听的心肝肺疼,不耐烦的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