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勉强？把这个单子交给分公司做不行吗？”戚喆转头看向驻扎在汇达的周助理。
周助理连忙上前解释道：“我和甲方沟通过，他们不同意把单子划到分公司去。”
“进货验货的是谁？给我叫来！”蒋梓晏歪着头，点着了一根烟。
周助理连忙转身出去了。
几分钟后，一个梳着马尾辫，一看就是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学生妹，低着头，慌慌张张地跟着周助理走了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见蒋梓晏就是冷冷地打量着这个丫头，却并不开口说话，于是戚喆开口问道。
“我、我叫孙曲婷。”小丫头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是你验的货？”戚喆又问。
“是、是我……”孙曲婷低着脑袋，头也不敢抬。
“收货也是你签的字？”戚喆问着孙曲婷，眼睛却在斜瞄着孙经理。
果然就见那孙经理额头上的汗，更加多了。
“是、是我……”孙曲婷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是你女儿吧？”姜海峰问向孙经理，“看着和你长的有一点相像呢！”
“不、不是的，”孙经理紧张地双手直搓，“她是我大哥的女儿，是我侄女……她这也因为是新手，没有经验，这才会……”
“她没经验不假，可你有经验吧？你怎么就放心让她一个新手去跟这么大的一个单子？你就不怕她出错？”蒋大少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突然插了嘴。
“是、是我疏忽了……我这个侄女一直胆大心细，我想着给她个锻炼的机会……”孙经理还想再解释，蒋梓晏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屋子人，看着蒋大少接完了电话。
“是公安局经侦科的电话，让我们派人过去配合调查。”蒋梓晏将手机放回裤子后兜里，“我去吧，经侦科科长是我爸的高中同学，我还能说得上两句话。”
蒋梓宴将冰冷的目光砸在孙曲婷身上：“你作好负担一切责任的准备，法律并不会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就会宽容你什么。”
孙曲婷只是低着头，身体不停地发抖。
“梓晏，我跟你一起去吧！”戚喆转过头又对姜海峰嘱咐道，“峰子，你负责在这儿维护公司运转，主持大局。”
姜海峰点头，送他们二人出了公司。
车子行驶在前往公安局的路上，开车的戚喆问向蒋梓晏：“你是不是看出来了别的什么？”
蒋梓晏笑笑：“还是你聪明，我一转眼珠子，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会做吓唬一个涉世末深的小女孩的事情，可你刚刚却那么做了，所以我觉得，你是有目的的。”戚喆说道。
“对，我刚才脑中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蒋大少又点燃了一根烟，“进这批高仿的阻燃板，自然价格要低廉很多，那进货剩下的这笔钱去了哪里？我在你们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查了公司近两个月的帐目，发现奖金运转数额没错，可是打款时间出现了漏洞。”
“你是说，这次进货剩下的钱，是填了之前帐目上的窟窿？”戚喆一皱眉。
“应该是这样。”蒋梓晏目光转向车外，一双眼珠黑的让人发冷，“老孙是我们公司元老级别的员工，从公司创建到现在，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按理说，他不应该让自己的亲侄女犯这种错误。”
“对！现在又牵扯上帐目问题，那就说明财会部也和老孙有瓜葛。”戚喆长吁出一口气，“这水，可就混了啊……”
二人在公安局经侦科被盘问了大半天，才被放出来，还被告诉电话必须保证24小时开机，随时准备接受传唤，配合调查。戚喆把蒋梓晏好一顿嘲笑，还什么老爸的同学，在严重问题上，同学情也得靠边站了。
就这样，三个大少爷围着这件事故，整整在汇达忙乎了四五天。昨天是前往出事的公司进行安抚、协商赔偿，今天得在公司内部整顿、自查自纠，明天还得去公安局配合取证、提供材料等等等等……于是，蒋大少成功地将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
这天，正当蒋大少忙着一一检查其他几个业务小组的跟单情况，他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