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溪诚实道。
林燃皱眉,声音微沉:“以后不许给我买那么贵的东西。”
盛青溪眨眨眼:“那个拳套你喜欢吗?”
林燃叹气,能不喜欢吗,哪怕用着不合适他也恨不得天天戴着。
但这话他却没说出来,他转而教育起盛青溪:“你要好好存钱就好好存,不许乱花钱。大几千眼睛不眨就花出去了,这是存钱的样子吗?”
盛青溪小声反驳他:“不是乱花钱。”
林燃觉得盛青溪就是思想有问题,平时挺好的一小姑娘遇到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什么原则、习惯,这些都能抛掉。
但林燃高兴吗?
林燃他很高兴。
林燃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海岸边。
风声渐响,漫天星子倒映在水面上宛如银河倾泻。
他们没有走到沙滩边,而是走到了大片礁石旁。
这里是整个海岛地理位置较高的地方,回身眺望能看到远处营地点点灯火。
海岸边的瞭望塔像是沉默的守护者,海面泛着粼粼的光,细碎的星子在水面上轻轻摇晃时而被翻涌的海浪吞噬。
眨眼又再现。
若是打着手电筒细细地找,还能在礁石间看到慢悠悠晃动的寄居蟹。
宋行愚和林烟烟抬头仰望着浪漫宽广的星空。
盛青溪的视线落在沉沉的海面上,窒息感和坠落感又朝她涌来。
自从上次在潭底她又再一次感受到无力,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起上一世的画面。在上一世盛青溪短暂的人生里,后半段时间她一直为林燃而活着。
可现在呢,她仍能因为林燃而活下去吗?
盛青溪不知道。
林燃不动声色地握紧了盛青溪的手,眸光微沉。
她心里藏着事,是她不能和任何人说口的事。
林燃移开视线,同样望向那不见底的海面。
少年的眸子里映着泛着微光的星子,略显低沉的声音和在咸湿的海风里传入盛青溪的耳内——
“盛青溪,我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
“你能不能,能不能等等我?” 五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 早上六点。
枝头出的绿芽儿如今都长成了茂密的枝叶, 枝叶间的花苞在晨风中摇晃着脑袋, 淡淡的阳光透过树隙落在地面。
夏日近了。
林燃懒散地倚在摩托车边, 一大清早的他没把车开进去, 免得吵醒她院里那些小萝卜头们。
他到了也不和盛青溪说一声,就等在门口, 嚼着口香糖, 双手插兜。
活脱脱一副小流氓样儿。
林燃刚来接盛青溪那段时间, 盛开的左邻右舍以及路过的凡事个人都会多看林燃一眼, 要不是他穿着校服他们真以为是哪个地头的小混混来找麻烦。
还是个怪俊俏的小混混。
不过后来一来二去次数多了, 他们便见怪不怪了。
有时候左邻右舍从菜市场回来还会往林燃怀里塞几个水果。
今天早上也是,隔壁的张大爷出门遛弯回来一看就看到了歪着身子靠在摩托车边的林燃,这小子模样俊, 出挑得很。
张大爷随手就从菜篮子里扒拉出一盒草莓, “林燃,拿着,听小溪说你爱吃草莓。”
林燃也不客气, 伸手就接过来了,还没个正行冲着张大爷勾了勾唇,“大爷,小溪怎么连这个都和你说, 多不好意思。”
听了这话他心情能好上一天。
张大爷摆摆手,“害,小溪哪能和我说这个。前段时间我去盛开给孩子们送水果的时候小溪正和小兰儿说话呢, 我凑巧听了一嘴。”
“来接小溪去比赛?”
盛青溪要去比赛的事儿这一片附近都知道,这姑娘从小到大一直都厉害。这十几年,他们就眼看着她从一个小豆丁长成了水灵灵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