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屏住呼吸，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关门离开，然而他的脚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被牢牢固定在了原地，直到顾恺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放松了身体，他才恍然回神，悄悄地掩上了门。
他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手里面出了一层细汗，与玻璃水杯接触的地方变得滑腻不堪，差点就要握不住杯子。
季蕴把头抵在在冰凉的墙壁上试图降低脸上的热度，可身体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温度怎么也退不下去。
一定是alpha的信息素引起了omega身体的联动反应，毕竟alpha的x液中蕴含的信息素含量比唾液更浓得多。
他又往卫生间的门上看了一眼，明明门是关着的，他竟然仿佛又看到了里面的画面，季蕴的脸又是一热。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
他颇有些虚脱地往厨房走去，又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嗓子里发痒的感觉才得到了缓解。
只是他不知道是，浴室里的顾恺知在他关门的瞬间微微侧了一下头，然后闭起眼睛仰起头，让水流冲刷过整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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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稍微平静了心情。
自从他和顾恺知住在一起后，在他的影响下，习惯了每天起床叠个被子，偶尔动手收拾一下房间，因此整个房间看起来比之前一个人独居的时候干净整洁多了。
他倚靠在门上，视线落在折叠整齐的被子下微微露出的一角白色。
那是.......顾恺知的棉质背心。
季蕴走到床沿坐下，将白色背心掏出来，凑到鼻尖嗅了一下，也许是因为一直接触他的缘故，上面已经没有顾恺知的信息素味道，反而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季蕴放下手中的衣服，抬起手摸了一下脖子后的腺体，其实那里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摸起来的时候有些微微的突起。
Omega的信息素就是靠这个部位发散的，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按照医生所说的不会这么快开始产生信息素，怎么那天和顾恺知接吻之后就有了信息素呢，不会是因为和顾恺知接吻而诱发的吧？
莫非顾恺知的唾液还有促进他身体发育的作用？
不是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明顾恺知就是诱发他身体变异的因素？
季蕴的脸突然有些黑。
他拿起那件棉质背心又仔细嗅了好几下，上面没有甜味，反而有一丝淡淡的酸味，不是汗水的那种酸臭味，而是像是清新的柠檬的味道。
对了，那天晚上顾恺知告诉他他的信息素味道就是这个，看来是冤枉了顾恺知，原来他早就在发散信息素了，只不过气息太过浅淡，而他自己没有当omega的意识，没有注意到罢了。
季蕴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上这件背心，该怎么处理这件衣服呢？
还回去？
不行，这件衣服已经是被风吹走的失踪物品，突然又出现反而显得可疑。
季蕴脑子一转，这件衣服已经失去了它的利用价值，他干脆地把衣服往衣柜里一塞完事。
等季蕴出房间的时候，顾恺知已经洗完了澡，正端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他的头发还是湿的，额前过长的头发垂落下来，挡住了眼睛，不住地往下面滴水，蕴湿了胸前的一小块衣服。
季蕴走到阳台拿了一块毛巾一扔，直接盖了顾恺知的头上。
他找了个离顾恺知距离远一些的沙发坐下：“你怎么回事啊，总是监督我要擦干净头发，结果自己湿漉漉的也不擦一下，沙发都被你弄湿了。”
顾恺知拽下头上的毛巾，随手擦了几下就放在了一旁，他的头发不长，也就额前的头发稍微长了一些，随便擦两下就干了。
他不接季蕴的话，反而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蕴脸上的表情一僵，接着又干笑了一下掩饰道：“就在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喊你了，但是你在洗澡没听见，就回自己房间了。”
顾恺知看着他淡淡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