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知到厨房忙活晚餐去了，季蕴陪着天天一起看电视。
他盯着天天带着婴儿肥的侧脸出了回神，这小孩这么乖应该都是他那后妈的功劳吧，他无法想象季于康那暴躁模样会带出这样的乖小孩。
“天天。”他戳了戳小孩胖嘟嘟的脸颊，“平时在家爸爸有照顾你吗？”
天天被他打扰了也不恼，他点点头：“有啊，爸爸有和我一起去玩，周末的时候经常去公园玩。”
去玩？季于康在他很小的时候倒是有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出去玩过，只不过后来他爸妈感情破裂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他早就过了小孩争宠的年龄，自然是不会嫉妒天天。
“那爸爸有没有提起哥哥？”季蕴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
天天本来还时不时朝电视剧瞥一眼，闻言顿时把注意力都收了回来，他兴奋地说：“有啊，爸爸说等哥哥回来就可以陪天天一起去玩了，好多事情都要哥哥一起才能做，天天一个人不可以的。”
他停了一下又说：“爸爸还说天天要照顾哥哥，等天天长大就可以保护哥哥了。”
说完他有些忧伤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可是我好胖，都长不高。”
季蕴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不用天天保护，天天还小。”
“那哥哥等天天长大就可以了。”电视里播了一个精彩的画面，天天忙不迭失地转回去看。
季蕴盯着天天的后脑勺若有所思，难怪天天这小孩一见他就这么亲近，原来都是季于康在背后循循善诱，他这么做是为了防止他们兄弟俩见面互相敌视？
还有给天天灌输保护他照顾他的念头，是怕他以后老无所依？
季蕴觉得有点好笑。
他反省了一下自己，他对季于康一直存在着偏见，自从回国后的每次交流似乎都是他单方面先挑衅对方，拒绝与对方深入地沟通。
季于康在他的成长中的一些所作所为给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他自己对他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也许这段糟糕的父子关系中两个人都有责任。
季蕴想起了导致他们家庭破裂的最主要问题。
“天天，爸爸有说你以后性别分化的事情吗？”
“爸爸说都可以。”天天眼睛盯着电视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连性别都不在意了么？难怪这次他转变成omega也没什么大反应。
“洗手准备吃饭。”顾恺知在厨房那边喊。
晚饭后三人围着电视看了一会儿动画片，接着顾恺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盒飞行棋，这游戏虽然简单，但还挺废时间的，玩了几局天天就打起了哈欠。
天天自然是和季蕴一起睡。
季蕴哄着天天睡着后又敲开了顾恺知的房门。 顾恺知坐在床头玩手机， 见他这时候过来还是挺诧异的，他以为今晚季蕴都要陪着天天了。
他拍了拍床侧的位置示意季蕴躺上来。
季蕴十分主动地一脚跨上床，然后十分霸气地往顾恺知掩藏在被子底下的双腿上一坐。
顾恺知伸手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今天好多了吧？”
季蕴拉开他的手， 点点头。
“我刚刚给季非打了电话。”
顾恺知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听他讲话。
“他说我爸在我出国这几年挺后悔的， 后悔以前对我要求那么苛刻， 所以后来有了天天之后才用了不一样的教育方法，然后还找律师做了遗嘱要把大部分的财产留给我 。”
季蕴沉默了一下， 顾恺知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握着他的手像是在给他力量一样。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我在乎他的财产吗？”
“我出国这么多年每次打电话给我也就随便说那么两句就挂了，我还以为他早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他现在做这些是在乞求我的原谅吗？”
季蕴身体往前倾，把脑袋埋在顾恺知的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