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意外太多了。
如果不是祁国衷毁了他的篮球梦,他现在又是该站在哪儿?成为了怎样优秀的球员呢?如果不是许媚毁了懂事的孩子,祁家这个根正苗红的少爷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祁炀小时候学习就好,真不混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懂事,很乖,活活把乖巧两个字从祁炀身上摘掉的不就是他父母自己吗?
这种事,怎么评判好啊。
出神时,手机响了。
何宇掏出来,全然不顾床上昏睡的人,祁炀醉生梦死的吵不着他。
“尧哥。”他说。
郑致尧已经回到了家,看家里没人,问道:“你出门了?”
何宇:“嗯,在祁家。”
郑致尧怔了怔,“怎么去那了?”多少年没去过了。
何宇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郑致尧又问:“你撞见祁炀,还真是巧了,他刚从我这回去。”
“你?”
“是啊,他今天来找我,让我帮他治病。”
何宇看了眼床上的人,震惊极了,“他竟然会找你……”
“我也吓了一跳,”郑致尧顿了顿说:“看来那小朋友真对他挺重要的。”
“当然了。”何宇轻道:“你们顺利吗?”
“不太顺利,他是配合我了,只不过我还是没办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一碰到跟他妈有关的场景,他就会变得癫狂,完全不按照我的节奏走了。”
“多试几次,没那么容易的,”何宇叹口气:“我今天去看慕迟了。”
郑致尧:“去警局了?”
何宇:“嗯,没见到人,等一个下午,把看守所的人员都等下班了。”
郑致尧沉默一会接道:“也是,他现在打击这么大,估计一时半会没法接受,再等等吧,需要时间。”
“我知道,”何宇说:“我怕的是……”
“嗯?
怕太多了,何宇道:“算了没什么,我过几天再去问问。”
“嗯,也只能这样了。”
“休息吧,我马上回去。”
“没事,等你一会,要不要我去接?”
“不用,我开车了,”何宇起身,捻掉了烟头,“挂了啊。”
床上那位睡的死沉,今天的交心不知道有多大用处,这些话却真的是何宇一直想跟祁炀说的,可就是像尧哥说的那样,祁炀这个人,得先碰壁,才能学会爱人,他只说有什么用呢?现在时机成熟了,希望他和尧哥做这么多不是白费,希望祁炀能好好的,找到自己的初心,好好去爱一个人,不论是谁。
至于慕迟……真赔不起了。
不奢求对方原谅什么的,也不敢去奢求。
还得挺着身子向前走,成年人的世界里,大哭大闹一场之后,还是得活啊。
何宇提起被子把祁炀盖住,然后转身出了门。
台球室里,几个人围在一起打桌球,蒋明博一手拎着球杆,一手握着手机,他蹙眉,把手机“啪嗒”一声扔在了另一张桌子上,然后走过来,不解道:“这怎么回事啊,一个个都不接电话。”
于晨拿着球杆,对准桌子上母球,弯出一个漂亮的身形,道:“都乱了天了,你还指望能把人叫出来?”
“可这都一个月了,也该差不多了,”蒋明博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不就坐五年牢吗,祁炀爸这么牛逼,宝贝出来后又不会一无所有。”
“呵,就你这么觉得,”于晨嗤笑一声,蒋明博脑子就是简单,“要你去坐五年牢你愿意?”
“那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供着,什么也不用干。”蒋明博大无畏的说。
于晨道:“你还真他妈弱智啊,蒋少爷,你以为警局是你家?还他妈能雇佣保姆的吗?”
“不是吗?”
“废话,当然不是,”于晨道:“在里面是要干活的,弄不好还得挨打,几个罪犯关在一起,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我靠,这我还真没想过。”
“每个监狱里都有牢头,就是老大的意思,里面也是分等级的,例如什么杀人犯看不起强/奸犯,强/奸犯看不起小偷的,乱七八糟,生活脏乱差,不是人受得了的。”于晨说。
“你怎么知道?”蒋明博虚心求教。
“电影里看的,”于晨说:“哎还有更牛逼的听不听?”
“什么?”
于晨道:“你说他们一坐个十几二十年的,生理需求怎么解决的?”
蒋明博语塞。
“监狱里可都是男男女女分着关的,你说一帮大老爷们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于晨不怀好意的笑笑,看蒋明博那有所了然的脸色,道:“当然是他妈干男人了!”
他以为说出来蒋明博会大笑,结果没有,蒋明博瞪大眼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