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妈……”他对客厅里轻轻的叫了一声,没有人应,他妈去哪里了?上班还没有回来吗?
可这里不是他的家啊……
妈妈带他来这里干嘛?这是谁家啊?他还要去上课……他想出去,他会迟到。
开门,快点开门,他想说话,可却发不出声音,没有人听到他的叫喊,四周的阴冷包裹着他,真冷,这么冷,不能出去了,外面一定会更冷……
快叫妈妈回来,有人要害他,他们进来了,有人站在门口进来了,他提着刀,穿着黑色的衣服,他是死神,来要他的命了……
救命,不想死,不想死……
“咣当”绊倒了茶几,摔在了地上,他向后退,却看到死神越逼越近。
放过他,放过他吧……
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
他要死了,他会死的!
“慕迟!”纯黑色的西装不是死神,是祁炀。
他半道回来,不想他一人待在家里,他不忍心把他锁起来,回来之后,他的慕迟,就不正常了。
这就是所谓的鬼上身。
从没有人告诉过他,慕迟精神有问题,没有人。
为什么他自己……也没说?
☆、你后悔吗
静悄悄的房间,里面抱头蹲着一个人,他蹲在角落里,警惕着身边的风吹草动,不能乱说话,会挨打,不能乱动,警察会击毙他们!
不能动,乖乖的……一定要乖乖的。
轻手关上门,柯文叹口气,抬头看了眼旁边的祁炀,低声道:“下楼说吧。”
他们到客厅里坐着,旁边还有被慕迟撞到的茶杯,祁炀没管,找了地方坐下,两人心事重重,气氛沉重。
“他没跟你说吗?”柯文轻声,不敢有太大的动静,病发的慕迟耳听八方,机敏谨慎,大动静只会使他越陷越深,他需要自行恢复,渡过病发期。
祁炀摇了摇头。
慕迟从未提起,他也不可能会想到,精神方面的问题。
柯文很难理解:“他跟我说,你是病根,留在你身边是要好好治病的,他竟然没跟你说过他有癔症?”
这不是找死吗?祁炀不知道,没带他看过病,那这些天都在干嘛?
“没有……”祁炀不自信的开口。
“真是胡来,疯了吗?”柯文道:“他不治病这些天在干嘛?”
待在祁炀身边做什么?他还有心情待在他身边吗?柯文越来越看不懂慕迟了。
祁炀只是低头,沉默。
联系柯文的时候,祁炀是手足无措的,他本能是要带他去医院,可他也有过精神上的问题,他明白这是医院没有办法改变的,医院的氛围只会让病发的人更加严重,深陷于幻觉之中,无法醒来,他意识到慕迟精神有了问题,因为他不认识他,称他为死神,还要逃命。
他离他远远的,果然,这样他就会慢慢冷静下来,祁炀开始联系柯文,如他所料,慕迟就是……不正常了。
癔症。
听到这两个字,祁炀静止了。
似乎联系起了这些天所有事情的原因。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他不告诉你,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柯文道:“他之前发过几次病,情绪爆发的时候是最恐怖的,他一般不会认识人,像这样安安静静的还比较好,发疯的时候会去毁物伤人,很危险。”
祁炀依旧沉默。
柯文道:“医生说,这种病……有自杀倾向,不过目前还没出来过,我也一直害怕,所以才答应放他在你身边好好治病的,他明明答应我……怎么就没告诉你呢?”
祁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回去吧。”
柯文没明白,“嗯?”
祁炀手撑着下巴,思考道:“回去,你在这里没用。”
“放在你身边才最危险,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祁炀低声道:“柯文,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柯文看他。
祁炀抬头道:“后天我把人还给你,再宽限两日,行不行?”
柯文眯眼,“你要做什么?”
祁炀苦笑道:“你觉得……我还敢伤害他吗?”
柯文没说话。
祁炀道:“我知道,你现在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不容易,我破坏了你们的婚礼,夺走了你心心念念的人的身心,你恨我恨的不行,但我还是想问一句,柯文,你爱他吗?”
柯文可笑的回应:“一定比你爱他。”
“那就好了。”祁炀点点头,“那就好了。”
柯文不知道祁炀的意思,“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祁炀站起来,“你不是喜欢他吗?老实说,高中那会我就看出来了,你觉得自己藏的挺深的,其实喜欢的无法自拔,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