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开那块肉,往里面取。
他的身躯僵硬,手掌放在椅子两侧,苏家玉看见木头被他捏出了声音,再一看,竟然就碎了。
她胆战心惊,额头冒细汗,万死不敢失手,强行镇定。
好在处理外伤经验丰富,立刻就把石头取了出来。
咚——
石头掉在了消毒盘,滚着血渍,她轻轻抖出一口气,唇咬得绯紧。
可是下一秒,血水喷出,喷了她一脸。
“啊。”苏家玉猝不及防,伸手压住他的腿,立刻用棉布,身子都扑了过去,慌乱压住,没有空手,就用牙齿咬住绷带。
“嘶——”男人咬牙。
终于发出声音,眉毛拧得极其阴郁。
她立刻抬头,目光泛柔,牙齿也松了一点,“是不是太紧了,你忍着点,必须这样。”
江城禹面无表情,盯死了她。
那目光,终于能令人窥见的,恐怖,阴沉。
却无法揣测其中的意味,喜怒不辨,深沉阴测。
苏家玉有一股无力和忐忑,从脑顶升出。
目睹他杀人,她害怕这个男人,害怕度达到极点。
她不知道怎么能解释。
但凡他愿意说点什么,这个局面会打开。
可他偏不说。
就像是死刑前的缓刑,绷着一根快扯断的弦,她快崩溃了,熬不住他。
舔了舔干燥的白唇,她有一种哀求,“江先生,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我想说什么?”他勾起唇,邪笑。
大概是她不小心弄痛了他,他突然大发狂雷,伸手扯住她一把头发,站起身来,同时把她拖起。
“呃——”她脑袋被迫向仰,头发痛,惊蛰,“江先生,你干什么?”
话来不及说完,人就被他拽出房间,他好大力气,好大火气,全部展现在她身上。
一路弄着她走进了小桃子的房间,苏家玉有种崩坏的预感,眼皮薄薄弹跳,他踢翻了好多东西,弄得屋子乱七八糟,他找出她上午慌忙藏在女儿床下的小木匣子。
他饶有兴致,黑眸流着黑光,翻来覆去看。
苏家玉口舌发霜,一怵。
他把木匣摔在地上,除了碎木头,里面没有东西。
他的手掌扼过来,掐住她脖颈,笑的眉眼生魅,“女佣说你上午出门前急急忙忙找东西,苏家玉,你找什么啊?”
她忐忑不言。
“找什么,狗眼急?”他拍她雪白的脸,缓慢邪笑,从口袋里拿出东西,举到她面前,讥笑,“找这个啊?”
苏家玉睁大眼,Seven的钥匙?!
她不可置信,怎么在他这里?
他……难道。
她魂魄收紧,呼吸也被他的虎口掐住,进出困难。
江城禹把这个女人甩到床上,舌尖舔唇,狠狠淡淡地笑,转身把那个密码箱丢到她旁边。
他发笑,“老子问你多少遍,认不认识江寒。”
“我不认识。”
“我真的不认识!江先生,我没有骗你啊。”
他学她口气,阴阳怪气。
苏家玉翻身过来,仰头望他,逆光下,像一个危险魔鬼,阴郁满身。
他稀稀懒懒地笑,薄唇一动一动像刀刃,轻轻抹了一把头,断眉挑高,“是不认识,也就是被他艹过几次?”
“江城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会反驳,总之当即红了眼眶,怒红像兔子,不知道他为何能如此羞辱一个人,“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和他,不是你形容的不堪,绝不是!我知道的不比你早,在我的心里,他叫做Seven,我也是才知道,我认识的这个男人,竟然会是你的大哥……”
“初恋嘛。”他舔动薄唇,懒懒散散,讥讽入骨,又拽起她。
苏家玉惊然,劳妈看来都告诉他了。
她此刻就像千锤凿心,蹂躏难过,面对他那么尴尬,却再也说不清楚,还被他误会。
那段感情,是她小心翼翼捂着,也珍藏着。
此刻抛掷光下,被他一刀子挑得稀碎,践踏几脚,还要阴阳怪气。
“还在否认,狡辩!”他阴鸷了眼,戾气全发,几乎将她捏碎,“好生能耐,这么个一般女,老子都被你玩了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