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话外那种意思。
也许,他都觉得那些不重要。
她缓缓站起来,走向餐桌,拿了红酒和酒杯,走过来,眼泪缓缓的蓄着眼眶,柔柔地站在他面前笑,“行,我也想开了。挣扎不了我就服从,左右,我逃不过你的手心。要跟着你,躲在你的身后一辈子,对吗?孩子能不能生,不能由我做主,我舍不得,也没用。”
“都没用了……”
眼神里的灰败,绝望,他看透在眼底。
他大致也晓得女人在意什么,名分,名正言顺。
她是清白人家的女,跟道上混的辣女鬼妹小姐都不一样,她们求财,喜欢见不得光的刺激爱情。
她求什么?
他不懂,犀利盯着她看,还没看明白,她淡然的小脸就凑了过来。
离他好近。
皂荚的香味混着一些药的味道,总之都香,迷离的绕着他。
他好一段日子没近她身子,一时乱神,移开冷眸。
苏家玉把红酒递到他手里,“今晚,就当你单身时,我为你做的最后一顿晚餐。我是绝望的,江先生,不过我也认命了,你不放我走,你要打掉我孩子,我都认命了……我猜,可能是个男孩,但你因为你公司的原因,与何家的一些契约,更因此不能让我生下来……我也都是瞎猜,过了今晚,我会调整好我的心理,来面对你以后,有家室有婚姻……酒,你喝下吧。”
他在她讲是男孩时,眼神蓦地一锐,锋利如刀。
但他沉着不动,只有心脏里划过一抹震撼,她……为何如此笃定?
冥冥中吗?
被她温软的气息环绕,他感觉脑子有点钝,妈地,女色误事,说的就是此刻。
已经接了过来,仰头喝下。
她说话好毒,柔柔一张面孔嘴角一字一句都决绝:“你敬这个孩子,它无缘来到这世上,终归是它爸爸妈妈不负责任,我不能喝,你带替我喝。”
他心里划过多少不是滋味,隐忍,又怒冲。
她倒酒,他就喝。
连续几杯,酒瓶空了,和高脚杯一起扔在桌子上。
苏家玉已经被他搂在怀里,两人姿势都乱了,他的手带着灼热温度从她的衣领滑进去,喝了酒混账的本能动作。
他想要,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神一会儿犀利,一会儿迷茫。
只觉得掌心捏着,呼吸就越发粗重。
苏家玉由着他发作,胡来,心里是悲怆交加,仍然还在挣扎。
因为这是欺骗。
可她没有看到别的希望。
他还不够成熟,吊儿郎当,冷性冷情,在他眼里,孩子不算什么,他不想要。
她就只能自己救。
她也始终……没在他这里得到一两句明确的信任,就如同刚才,喜欢就是看上,留下就是眷顾。
可她已经这样了,走错了路,爱错了人。
心在迷茫时,没有和她打一声招呼,就迷茫了。
那个秘密文件,有江家的罪证。
她想跟他证实一下。
“江先生,你其实是江家的人对吗?”
江城禹蓦地一顿,眼神顿时风寒肆虐,那手抽出来,忽而掐住她的脖颈,还没用力气,逼问,“你讲什么?”
苏家玉早有准备,已经做好铺垫,解释道,“中午那通电话,我无意中听何小姐说起的。”
他森冷注视,“她告诉你,她为什么告诉你?”
“这你要去问何小姐。”反正,她和何碧儿的对话有过这一茬,他问起来,何碧儿也无从反驳。
江城禹倏冷,长指在她的颈动脉上按压住,眼神似完全变了一个人,全然冷酷,锋利,没有一丝慵懒了,冷冷胁迫道,“这是个永远的秘密,你懂吗。”
气息震慑得苏家玉汗毛竖起。
看来,这是个绝对不能挖的深潭,他心底最深的逆鳞。
但她就是想问清楚,“我听何小姐的意思,你和江家有恩怨……你别生气,我只是好奇,江家是澳门官豪世家,你怎么会走入黑道,完全与家族背离,我想应该也是很深的积怨,使得你远出家门,你这样年轻,就站在黑道顶端,我真的不敢想象,你付出了什么。”
“呵。”他冷哼,也是喝醉了。
喝醉了,就会吐露真言,在无人的深夜,只有亲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