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想不到那胳膊上的红痕是被真野猫给挠的。
“别说了!”
今天大概在黄历上是个不太好的日子,忌口舌。要不然怎么接连两个都发了威?
江泽一抬脸就看到几双投来求助的眼神,难得水鑫发了火。江泽挥挥手,让他们都别在大堂里呆着了,水鑫估计也不想让人多看几眼自己失态的样子。
“好端端的怎么发火了?”
“他能发火我就不能发了?”
“他发火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他从前对这些谣言从不在意的。”
因为这次他怕,怕别人带上了林趯,到底是有多宝贵,别人连说都不能说。
“水鑫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水鑫没料到宁非去而复返,耷拉着的脑袋立马昂起,又是一脸的笑跟上了宁非。
江泽站在吧台后面没扭头去看水鑫追着宁非过去的背影,只是抠紧了吧台的边沿,“不要他招招手,你就轻易跟着走。明明你在我心里也很宝贵。”
“找我什么事?”水鑫跟着宁非来到后巷,看一眼没人的后巷,水鑫玩笑道,“该不会是要我帮你掩人耳目成为这次八卦的中心吧?”说着伸手上来勾住了宁非的脖子,“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得对我轻一点。”
宁非毫不留情甩开水鑫绕上自己脖子的手,斜视他一眼,“我好像说过要你别得寸近尺。”
水鑫收了手,敛了笑,“求人帮忙可不是你这种态度啊。”
宁非没委屈自己,仍旧保持自己一贯的作风,“头儿的电话还有吗?”
宁非指的是水鑫接客时的头儿,给他排客源的。
水鑫说话阴阳怪气的,“我都金盆洗手了,还留他的联系方式干什么?你是看准了我会重操旧业?”
“别把自己搞的这么幽怨,这不适合你。我单纯找他说事。”
“我怎么会不幽怨?你看我年纪轻轻有了这间酒吧,多风光啊。可背后谁不议论,**出身,得做多少年,得接多少客才能盘下手头这家店。明明是想洗心革面,可还是被人各种议论当笑料,你说这样我怎么能不幽怨?没人把我当个正经人。”
宁非没有心情开导他,揪住水鑫的手反扣在他背后,水鑫也不反抗,嘴上还固执的撩拨他,“哟,来这么猛的?”
宁非不理睬,只从他口袋摸出了手机,记下了电话,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沓。放回了手机,拉开后门就打算进去。水鑫扭着手腕垂头在门边站着,突然笑了一声,“你对他应该从不会这样吧。”
脚刚跨进一只到门内,到底放心不下,水鑫听到一声叹息,宁非声音终于回缓跟他说,“你明明回头就能看到江泽,又何必非得吊我身上?”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和其他人一样。”
“他明明对你这么忍让照顾。”
用你当梦想,一心想着学好调酒帮你撑起这间酒吧。用实力说话,而不是让你笑脸周旋。
“大概在他眼里我也不是个正经人。”
偏偏就是那天,水鑫接到了个有些变态的客人。可是有什么办法,客人指定了他而且出价高,再怎么难捱都得接,接完回来一身的伤。如果身上的伤没被江泽看到,或许现在水鑫还想在辛苦的时候将就着靠一靠江泽的肩膀。可他看到了,水鑫也有自己的傲气,说什么都不愿意在江泽面前矮上一截。
宁非摇了下头,他们之间的结他解不了,也没功夫解,眼下他只想料理掉林趯身边的苍蝇,看来上次的那顿打太轻了,居然还敢叫嚣。既然来挑衅,那就让他好好看看,这行当可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要是自己晚一步,照片就会发到林趯手里。因为着急,宁非也不等后门关上就拨出了电话,“头儿,是我。”
门被风掩上了,水鑫吸一口寒气,仰头靠着墙轻轻呼出来,靠墙站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一声叹息,掏出了电话,“头儿,刚刚宁非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说是再帮我再做一单。价钱都谈好了。”
“再做一单?”水鑫眯了眯眼,“头儿,宁非待人从不客气,估计和你要的价也不低,你出的不情愿吧。”
电话里头笑一声,“你想怎么着?”
“打电话给薛老大。宁非欠他的债。薛老大得到消息赶着过来要债,难道会不给你 好处?最后这钱怎么说都还是回到你口袋里了。”
“嗬,谁都没你精,从我这里捞走不少钱开了间酒吧。怎么样?考虑再回头来我这儿吗?”
水鑫毫不犹豫挂了电话,仰头看了看天,手颤抖着去掏兜,必须得点上根烟,这样才能让自己静下来。然而掏了半晌都没有,仔细一想,才想起烟被自己丢在了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