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面书架上来回走了两遭的拿铁,似乎也清楚这架子承受不住自己的体重,在架子又“咯吱”一声响的时候,拿铁蓄力纵身一跃。
“拿铁不要!”
架子眼看着要砸下,林趯上前拉着宁非转身,宁非脚下虚浮人又重,林趯拉他这一下,直接被他压倒在地。
这次林趯躺在地上怔怔看着宁非没躲开,他在奇怪,奇怪自己刚刚是在叫谁?
拿铁这个名字是谁的?
脑袋里正混沌,拿铁刚好走来亲昵的用额头顶了顶林趯的脸颊。
“拿铁?”林趯试探的叫出了口。
“喵~”
不同于自己进门时叫它的反应,此刻的拿铁正冲林趯撒着娇。
原来它叫拿铁,它和自己很亲。
“你看,你一走这许多年,连拿铁都想你。”
宁非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林趯就生气,林趯起身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宁非,指责他,“我刚刚明明都提醒你了,你怎么反倒往架子下面走?!”
“因为我有不想被砸碎的东西。”
这回答把林趯气的不轻,“难道有什么比脑袋还重要吗?”
宁非答的干脆,“有。”随后将手掌摊开。
林趯在他手里看见一对瓷娃娃,有什么呼之欲出,又有什么阻塞住了,林趯看着宁非手里的那一对瓷娃娃,嘴唇张了又和。
明明正在生气,可这会儿那气怎么都起不来了。林趯只有转移话题,看着凌乱的屋子又责怪宁非醉酒。
“你到底发什么疯?凌晨把我叫来,自己又把屋子翻的这样乱。不怪拿铁到处乱窜,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宁非,你到底……”
林趯是真的生气,口气十分不好,一股脑的怨了宁非许多,可怨到一半却又停住,林趯的眼角跳了跳,他似乎看到掉下来的架子下压着一张照片。隔的远有些看不清楚,可林趯看着那张照片总觉得有点像自己物理竞赛证书上的证件照。
被林趯训斥,宁非就只是笑。
林趯听他笑,只觉得他在耍无赖。回头瞪着他,“你还笑?我就知道你在耍我!”
“我没耍你。叫你来,是我想当面问问你。”
“问什么?”林趯口气不善已然没了耐心。
宁非一把抓住他的手,吓的林趯缩着肩膀想抽出手。宁非紧抓不放,抬头眼神乞怜,“你看看?”
林趯只是眉头紧皱,他不喜欢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看什么?”
“看看我的戒指。”
林趯注意到了宁非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正戴着一只略略发黑的戒指,那戒指是普通的银制品,工艺简单,发黑是常年不戴氧化了的结果。
“我想问问你,当年你要走,是因为生气我把戒指摘下来吗?”
这么多年,宁非思来想去想不通,究竟林趯为什么要欺瞒自己,丢下自己要走?明明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明明说好把自己当家人的。
他想了这许多年,最后觉得林趯是在和自己赌气,赌气自己摘下了戒指。没错啊,他记得当年自己参加比赛晋级后,林趯就变得情绪古怪,闷闷不乐的样子,一切都是从自己摘下戒指开始的。
“你是在和我赌气吧?气我拿下戒指,所以当年才和我说那种话,质问我成名后会不会厌烦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林趯一头雾水,压根不懂宁非的话,最后看着摇头晃脑自顾自说着话的宁非,又觉得不必和醉酒糊涂的人太过较真,可说出的话还是较真了,“可你现在身边有其他人了,当年我就算……”车祸对于林趯是无法开口直言的痛苦,“当年我就算没走,如今结果还不是一样,你还不是照旧有新人了。”
林趯被宁非摁倒的时候,心惊了一下,以为宁非又和之前一样要硬来,吓的双手交叉在脸前事先做好抵挡,结果出人意料的,宁非只是趴在他的肚子上,这也让林趯觉得宁非醉的离谱。
林趯被宁非突然的动作弄的有些窘迫,“你干什么啊?快起来!”
“为什么你圆鼓鼓的肚子不见了?”宁非侧脸贴在林趯的肚子上,闭眼揉蹭着感受,“我最喜欢你圆鼓鼓的肚子,暖呼呼软绵绵,靠上去的时候胜过过世间一切。是新西兰的东西不好吃吗?怎么把你养的这么瘦?”
没能感受到软乎乎的肚皮,只有硌人的肋骨。
“我不知道新西兰的东西好不好吃,我只知道医院的伙食真的很糟糕。”
卧病在床的日子是林趯最不愿回想的,生活无法自理,就连翻身都要靠家人帮忙。
“林趯。”宁非贴着林趯的肚子搂紧他的腰,声音发颤的问着,“求你告诉我,当初你离开只是在和我赌气,不是因为觉得我是个麻烦,不是因为我是个是非精,到哪里都惹麻烦所以你才离开我的,求你这样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