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多少还是在意的吧?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
不想坐轮椅,现在也经常不用拐杖,哪怕走路速度慢动作也要看起来跟正常人无二样,跟舒灿夏认识结婚那么久也从没提过那场车祸……
二十出头的人因为一场意外突然失去了自由自在跑动的能力,整天窝在家里靠轮椅代步。
而且舒灿夏听胡燕桦说过,秦迹的性格以前不是这样的。
舒灿夏魂不守舍地洗澡刷牙,睡前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外间的主卫还有水声在响,舒灿夏又开始担心这边的浴室不像家里装了扶手和紧急按钮,他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其实一直以来舒灿夏都把他当正常人看待,今日才突然意识到以后遇事儿一定不能撒丫子跑,再生气也不可以,因为他追不上。
她越想越难受,心里像堵着块大石头。
五分钟后秦迹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次卧门口蹲着个……蘑菇?
舒灿夏将枕头顶在头上,赤脚蹲在次卧门口等他,怀里还抱着她最爱的那只扎蝴蝶结的熊。
秦迹绕到她面前,发觉舒灿夏眼睛里似乎还有水汽,湿哒哒地仰着头看着他,像是被人欺负了。
“怎么了?网友说什么了?”秦迹以为是微博又出了什么事情,下意识去掏手机。
舒灿夏抓着他的手,摇摇头,“没有,不是网友。”
她将怀里的熊塞给秦迹,“她刚刚说她想你了。”
秦迹抓着熊的腿,将它倒立着拎着。
舒灿夏眨了眨眼睛,牵着秦迹的手,“她主人也想你了。”
虽然甜言蜜语很好听,但秦迹还是觉得舒灿夏不对劲,腿不方便蹲下,他只能拉着舒灿夏起身。
舒灿夏在起身的瞬间抱住秦迹的腰,头放在他胸口。
他刚洗完澡,身上带着股子水果味儿,秦迹沐浴乳是舒灿夏用剩下的,再仔细闻闻洗发水是牛奶味儿的,也是她用剩的。
“到底怎么了?”秦迹摸着她的头顶,“抱松一点,喘不过气了。”
舒灿夏放开他,手搭在他腰两侧,嘟囔道:“这不是女生的台词吗?”
“嗯,那下次换你说。”
秦迹用指腹在她眼角擦了擦,确实哭过。
“进去睡觉。”他哄道。
舒灿夏低着头,耳根子由白转红,身体绷得紧紧的,在做心理斗争。
“要不你还是睡主卧……”声音细如蚊吟,但秦迹还是听见了。
秦迹眼神里的笑意藏不住,他用手挑起舒灿夏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刚才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赶我走吗?”他低着头,额头抵着舒灿夏的额头,问道,“终于想起你中午的承诺了?”
承诺?
舒灿夏断片儿了,怔怔地看着秦迹,中午她承诺什么了?
“为所欲为。”秦迹笑着提醒她。
舒灿夏想起来了,她中午已经答应晚上一起睡主卧了,然后刚才一回来就变卦。
像个不守信的渣男……
“别,别bb,睡不睡?”舒灿夏烦躁地挠了挠头。
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一直别别扭扭的,实在是烦死人了,明明都写一张结婚证上了,早晚的事情怕个屁啊。
说服了自己,舒灿夏拉着秦迹进门,将那熊往衣柜里一丢,“乖乖待着,少儿不宜。”
秦迹刚在床头坐稳,就被她连推带扑地摁在床上。
舒灿夏坐在他小腹上,将头发全部甩向一侧。
俯身刚想亲他,舒灿夏突然顿了一下,问道:“我重吗?”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歹也是个九十几斤的人,就这么坐在他身上应该会对他的内脏造成一些负担。
秦迹愣了一秒,回答道:“还好。”
舒灿夏立刻翻身下来,跟他并排趴着,又想再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