赡养的丑闻坐实,不仅是对粉丝和社会欺骗,更是会让他辛苦五六年立起来的人设毁于一旦。不管日后怎么澄清,总免不了洗白之嫌疑。
卫闻仰起头,艰涩的吐出几个字:“她要什么?”
夏蝉一时没跟上思路:“啊?”
卫闻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们不是联系上范迎蓉了吗?她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钱?”
“这个嘛……祁总也是不打算让你知道的。”,夏蝉犹豫了,支吾着想打个岔带过去。
电话另一端,卫闻幽深的目光越发坚毅:“婵姐,你是我的经纪人,不是祁先生的。”
夏蝉一咬牙,破罐子破摔道:“行,反正你早晚得知道。范迎蓉说了,只要你肯再给他两千万,她就在公众面前澄清,说是受人蛊惑才可以抹黑你,还你一个正面阳光的形象……”
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听筒里有半分钟的停顿,随后,传来了那个让卫闻熟悉的,低沉而让人安心的声音:“你还好吗?”
是突然推门而入的祁霄何劈手从夏蝉的耳边夺过手机,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话。
卫闻喉咙一哽,想要出口话语顿在嗓子眼儿里,虽然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但还是努力的点了一下头:“我没事,您别担心。”
明明此刻祁霄何才应该是最该发怒的那个人。
卫闻这件事情爆出来,对他这个总裁兼伴侣的个人形象有多么大的影响,会给凌霄传媒造成多少经济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但他居然一个字也不提,只是单纯的问:你还好吗?
卫闻以为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但他还是听到祁霄何说:“别难过。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去睡一觉,等我回家。”
终于不用在强装坚强,终于不用在强忍眼泪,卫闻放下电话,把头埋进了还带着祁霄何气息的枕头上。
路很远,但祁霄何没有让卫闻久等,不到一个小时就推开了公寓的大门。
卫闻从卧室里面迎出来,他想给他一个稍微安心些的笑容,但努力了半天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个无奈又凄楚的表情,喉咙像是被什么刮过了,声音沙哑的吓人:“祁先生……”
祁霄何来的匆忙,身上还裹挟着室外浓重的凉气,但看向卫闻的目光却一如既往的炙热而温暖,他重重道:“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直到此刻,卫闻才觉得这个家是一个真真实实的港湾。
几十分钟前,即便是门窗紧闭,他依然觉得随时会有大批记者蜂拥而至,耳朵里甚至听见了快门和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对自己充满敌意。
可是现在,祁霄何站在了他面前,向他展开双臂,卫闻才终于可以偷偷把支离破碎的心拼好,收回胸腔里。
祁霄何扬了扬手里的食品包装袋:“饿了吧,先吃饭。有你最爱的点心,我特意绕路到城东那家店买的。”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顺利成章,管他外面天翻地覆,在这一方天地里吃饭最大。祁霄何亲自到厨房,取了碗筷,拉着卫闻的手坐到餐桌边,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卫闻情绪不高,吃的很慢,小口小口嚼着,祁霄何也不催他,看着他放慢吞吞的下了筷子,才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刚进门时提在手里的文件袋,做回了餐桌旁。
祁霄何伸手帮卫闻擦掉了嘴边的甜汤:“吃好了?”
卫闻点头,声音还是有点儿闷闷的:“嗯。”
“可以聊些正经事吗?”
“好。”
“在谈范迎蓉的事情之前,我觉得有另外一件事情你必须要知道。”,祁霄何的语气很认真,语调沉稳:“是有关微微的。”
“首先,你对苯丙酮尿症这种疾病到底了解多少?”
相较于范迎蓉,卫微微是卫闻的心头肉,她的一举一动才是卫闻最挂心的。
被祁霄何突然这样问,卫闻立刻警惕起来,神情紧张的看向他:“怎么了?那孩子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