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然拍拍他肩,很可以啊你。
外国妹子的豪放性格确实够惹火,玩耍起来极度舒适,李勋然特别帮赵铳要了电话号码,搂着兄弟的肩膀,“最漂亮的那个特别留给你,我瞧她刚才就屡屡扣你的球,很有些醉翁之意哦。”
“你的眼光一向不太好。”赵铳兴趣乏缺,立体的五官彰显桀骜不驯。不过女生的电话号码没有删掉,或许打发无聊的时候正有需要。
吃过西班牙海鲜炒饭,赵铳提议想到海边散步,穿上风骚撩妹战服的李勋然可不干了,大声抗议着,“你说陪我跳舞的......咦,呵呵呵。”
他贼兮兮地捏住赵铳大腿肌的内侧,被赵傲天反手差点把胳膊扭断,“是不是想晚上约.炮啊?”
赵铳撒手,但是没有否认。
“正常的男人就是应该找漂亮女人发泄情.欲,你那根绝世大法棍不用在洋妞身上怪可惜的。”李勋然拍打他的肩头,好似自家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好好享受你仅剩无几的青春吧。”
兄弟挺你啊!
李勋然吊儿郎当地从酒店迈步,准备奔往新的战场,酒店门外的矩形音乐喷泉,在幻紫的地灯投射下,十二匹飞驰的锻铜骏马足底踏着造型独特的大理石台,灯水相融、彼此生辉。
有个亚洲裔的清瘦青年,背对着他站在其中一匹骏马雕塑之下,雪白的薄衬衫配牛仔裤勒着细腰,在亚热带季风的吹拂下,显得汗腻涔涔又心事重重。
虽是男性,那身段足够诱人,有点像曾楼迦的意思。
李勋然自台阶上连跳带跃。
忧郁青年身上背着双肩包,多余的物件都没有拿,猛一看是离家出走的潦倒模样,白色球鞋在地面的彩砖上划着小方步,欲遮还羞地垂头转了两圈。
李勋然喊,“曾楼迦?”试探性的。
曾楼迦立刻抬头,眼睛里漾进幻紫染黑的颜色。
李勋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搡他一把,“你tm是不是有病啊,我还从没听说过,祸害人还带连环追杀的。”
“赵铳他怎么你了,你伤他那样儿,你居然还敢跑到外国来!!”
“你tm.....”
曾楼迦被他推一把,淡薄的身躯撞在石台的棱角,苍白失色的脸彻底晦暗无光,柔亮的眼睛急速枯竭殆尽。
张小严把飞机票强塞给他的时候,他已经猜测过无数种结局,其实曾楼迦是下午到的布里斯班,赵铳以前提过自家豪宅的具体位置。摸上门去后女佣说赵铳并不在家。
张小严逼不得已,才问了李勋然。
曾楼迦就坐着班车赶过来。
可真到了酒店门口,他又游移不定地原地转圈。
李勋然看他一副半死半活的姿态不像是装模作样,如果再推一把,整个人蹬腿就能躺地上死掉似的。
后悔自己不该动手,主要是太生气了,赵铳能挺过来真的算是奇迹,他不能再让自己最好的朋友遭受任何毁灭性地打击。
“你滚,你现在就滚,”李勋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澳币,准备甩曾楼迦一脸。
张小严那张楚楚可怜的娃娃脸,突然就横杀进脑海深处,他那暴躁的心情倏然软化到自己都无法相信。
李勋然把靠在石台上久久不能站起的曾楼迦扯了一把,“你找铳子,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海岸线上,野生而巨大的椰子树和棕榈树如同交错的手臂探向天空,柠檬桉独特诱人的香氛与海水咸湿的味道互相勾勒,浅浅深深得沁人心脾。
赵铳沿着海水与沙滩的边沿,一直走个不停,不停。
每一次的落日都不曾辜负,总能托起明天的晨阳。
沙滩上堆着小簇的篝火,许多的外国男女手挽着手欢跳着,齐唱着祝福的歌曲,一对身穿结婚礼服的新人站在篝火的中央,脸上涟漪着幸福的波痕。
许是歌声太过优美,许是结婚的人笑脸太过光耀。
赵铳的眼睫毛瞬间就湿润着,粘连着墨眸眼眶,模糊到拔都拔不掉眼帘内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