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想日天日地地胡作非为。
他要日到曾楼迦。
一股股热涌从赵铳最幸福的记忆里奋勇前进,前进,不断翻滚又激昂。
有人叫起来:教官,教官,赵铳喷鼻血了!
一个女生掏出来两包纸巾,另一个女生把纸巾折成两个纸卷塞进赵铳两个不停喷血的鼻孔。
他的脸红得骇人,连气息都不正常地喘动不休。
围着赵铳的人瞧他不太正常,纷纷说着,“教官,赵铳他似乎中暑了,快把人送去医务室吧。”
四五个人,也顾不得手忙脚乱,把赵铳前后左右夹起来,一起往系医务室送了过去。
校医给赵铳做了全面的处理,取出两支藿香正气水,叫赵铳安静喝了,顺便也收拾了脸上的血渍,他这边还没弄完,建筑设计班的人又风风火火地送来了另一个。
背着人的戴远征一见校医,开口就说,“这是我们班的同学曾楼迦,他最近状态一直不太好,刚才在绘画教室突然昏厥了,请您赶紧看看!”
一听见曾楼迦三个字。
赵铳掀开医务室的隔帘,趴在戴远征后背的人真是迦迦。
“你们都让开点!让我来!”赵铳三步并作两步,把半昏迷的曾楼迦从戴远征后背接住,打横抱着放在病床上。
曾楼迦的气色果真不妙,两片粉红的唇瓣透着虚弱的淡青色。
赵铳的同学说,“赵铳你快躺下吧,你还中暑着呢!”
曾楼迦的同学说,“曾楼迦的状态不是太好,麻烦校医您瞧瞧他的病有没有问题。”
熙熙攘攘,吵吵杂杂。
“先看曾楼迦,我不要紧!”赵铳冷然爆喝一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请各位都先出去一下,”校医开始下逐客令,扯着赵铳的迷彩服,“这位同学,你也出去,既然你喊那么大声,鼻血也不流了,应该……咦,你怎么躺下了!!”
赵铳软绵绵地躺在曾楼迦旁边的空床上,一脸虚弱道,“大夫,咳咳咳,我的病吧可能还不太好,咳咳咳,刚才喊得太用力,现在头晕眼花的,好晕好晕。”
188横卧在病床上,抬都抬不起来。 曾楼迦早晨起床的时候隐约不太舒服,头晕耳鸣得厉害,不过冷水擦了吧脸就急匆匆上学去。
挺过了建筑设计基础,熬过了建筑史,结果坐在画室里双眼一抹黑,头晕目眩如刀似剑直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浑身感觉像漂浮的云层。
先是有人背着,再是有人抱着,麻木的肢体依旧模模糊糊感受到了一些轻微的刺激。
曾楼迦冥冥中像是被什么人舔开了嘴巴,甘甜的水液滋润了他干渴至极的喉咙,甚至连那人的声音都如同拨片划动的低弦音。
好听,安心。
迦迦,我的耐力再不会输你,身体好了以后可给我等着。
“同学,同学……”校医轻轻地摇动着曾楼迦的胳膊,“感觉好一点了吗?”
曾楼迦缓缓睁开的眼帘内,晃动着两根白花花的手指。
校医观察着他的瞳孔不断聚焦,松了一口气,“你这是营养不良加上休息不好引发的暂时性休克,是不是平常不好好吃饭呀?”
曾楼迦转移目光去了右上角,输液架子上挂着一大瓶透明的液体,正缓慢地输入自己的手臂。
泛麻的手臂,终于有种血液开始流通的隐隐痛感。
他试图活动一下仍然嗡嗡争鸣的头颅,转去左边。
一座小山一般的身体就躺在近在咫尺的位置,赵铳呼呼睡得真香。
原来是两个病床推在一起,摆贴成一个。
曾楼迦吓了一跳,条件反射闪了一下。
“哎呀,这个孩子也真是的,就说不让他乱挪医务室的床,手怎么这么闲不下来。”校医转了一大圈去拍赵铳的后背。
“喂,醒醒,当宾馆哪!要客房服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