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那边我自己赔付,”曾楼迦蹙眉,“但是哪有人能零花一千万,而且你究竟懂不懂这笔钱的涵义?”
赵铳的态度益发强硬,“比起我跟你分开的时间与距离,比起我心底的不舍与折磨,是老妈给少了。”
最后一次纠缠曾楼迦的身躯,“迦迦,我们损失在一起的时间,是因为我们需要变得更好,等我有能力再回到你身边的那天,你要永远记住,我的家庭和出身根本不算什么阻碍。”
“所以,”突如其来掐住曾楼迦的脸,使劲捏出几个红色指痕,“学着把脸皮变厚一点啊!”
痛死了!
曾楼迦拍开他的手,赵铳更快地举起右手,替深爱的人重新戴上小猪戒指。“这枚戒指确实不是钻戒,但是涵义非凡,所以你绝对不能再取下来,否则我就粘你手指上,拔不下来。”
曾楼迦挑眉,“什么意义?”
赵铳最后贴吻着他的耳骨,“你是我心里的小曾猪(珍珠)啊!”
噫噫噫,是肉瘤还差不多。恶心他妈办葬礼,恶心死了。
曾楼迦抖掉浑身恶寒引起的鸡皮疙瘩,广播里甜美的声音催促最后的登机时间。
曾楼迦鼻子轻微一酸,埋头跟着大排长龙的队尾跑去。
再不走,恐怕伤心的程度有增无减。
骤然想起什么,曾楼迦回身指着赵铳渐渐离远的身影。
而赵铳同时想起什么,举着手指比划向他。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互相警告:“敢出轨弄死你!”
转而互相微笑挥挥手,距离渐行渐远。
赵铳在机场失落地站了半个小时,最终转身离去,而与他相隔十几米的某个高大男子,则通过耳麦联通了赵文丽的私人电话。
这伙人一直暗中监视着赵铳的一举一动,依照金主的要求,从始至终都在私底下活动,从曾楼迦出现在澳大利亚的一刻,已然全程落入监控之内。
准确报告了曾楼迦离开的时间,赵文丽不愉快的声音总算降低几分,依旧胸中含怒道,“即使最终结果是离开,也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君子协议,他既然敢回头再次纠缠我的儿子,那我也很有必要让丢了两个儿子的父亲,重新找回自己的孩子!”
李勋然在酒店苦等赵铳,直到真正确实这个人没有跟着曾楼迦跑回国,才放松紧绷的神经。
“反正有寒暑假期的嘛,不是他找你,就是你找他,人已经被你死死栓住,铁定再丢不了的,你就放心好好去欧洲留学吧。”
“铳子,就你我现在这种提线木偶的状态,只能是被家长们揉捏在股掌之间,毫无反抗之力。”
赵铳心情低落不想听任何劝慰,脱口而出道,“我跟你可不一样,如果赵夫人硬给我塞一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我就敢从帝国大厦楼顶纵身一跃。”
“啧啧啧,”李勋然面露鄙视,“凭借你这句毫无城府又无水准的回答,我就敢断言,你绝对不是赵姨的对手。”
是是是。
曾楼迦虽然从未说过赵夫人一言半语的坏话,赵铳已然认识到问题的棘手性,想对付他老妈只可智取,不能强攻。
“那你有何高见?”
刻意伏低姿态,赵铳随手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好几天没有查看赵夫人的电邮,不要引起老妈的猜忌。
李勋然摸摸自己剃得光溜溜的下巴,“你应该边求学,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关系,再让赵阿姨谈生意的时候,多带你接触些政商界的巨佬,增加媒体曝光率,进行小型商案练手,提前为继承千亿家产做好准备。”
“这些还用你建议?”赵铳登录电子邮箱,先不论赵夫人照例发来的邮件,最诡异的是之前那个邮箱居然给他回复。
赵铳叫李勋然闭嘴过来,双击邮件界面,打开后显示的时间竟自己离开N大后第三天。
对方的回复简明扼要:你真舍得放弃曾楼迦吗?他快死在医院里了。
赵铳的脑子轰得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