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两杯果汁。
余宣杰的俊朗五官里,不禁意地飘出一些隐约可显的烦闷。
只一丝丝,旋即风吹云潜。
曾楼迦练就的观人术初显成效,居然捕捉到他的微表情,坦言问,“是嫌弃果汁不够劲吗?”
打个手饰,换两杯血腥玛丽。
余宣杰笑着,“想喝酒的话,包厢里面有足够的蒙头酒,我只不过是找到自己的舒适区,禁不住真情流露而已。”
曾楼迦指指自己,我给你的感觉很舒服?
真是极高的赞美。
余宣杰抿一口血腥玛丽,手握作空拳轻置唇畔微微一咳。
“男人之间说这种话可能略有些矫情,不过你好像没什么欲望,身边的气压没有紧绷感,所以也很容易引人靠近。”
曾楼迦托着腮,“你倒是分析得挺准,我现在除了想要多涨点工资,少来点应酬,还有......”
天天跟赵铳在一起。
他的话戛然而止,双颊里竟飞出些极端幸福的红晕。
他完了,曾楼迦想,他真的像个新婚的小媳妇,禁意不禁意地思念自己的丈夫。
丈夫?!!
无数种错乱的情绪在曾楼迦淡然的神态中流泻,既矛盾又统一。
余宣杰伸手推他一把,“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把我一个人抛弃在外面,可不厚道。”
曾楼迦顺势趴在双臂间,好像有点醉醺醺得燎烧,其实他连一口酒都还没喝。怀春的猫儿一样慵懒地眨动着眼帘。
余宣杰莫名有点心动神驰,犹疑地说,“你之前问我,两寸长的水果刀,捅三刀在肚子上,我想了想,应该活不了吧......”
“谁说的,我活得可好了。”赵铳的巨大身躯在吧台的聚光灯下闪现,挤在两人中间,抬手把曾楼迦掌心攥着的血腥玛丽一饮而尽。
曾楼迦被他黑沉沉的气息惊醒,耳朵里钻入喷火的酒气。
“不仅没死,还能九qian一深的干.你呢。”
曾楼迦竟不能动了,像只被主人找见的猫崽子,赵铳长臂一抬,从座位上把人扛上肩头。
余宣杰惊,这是怎么回事?什么霸总桥段?!
赵铳冷冰冰睇他一眼,仿佛扫视一个垃圾桶,或者一辆共享单车的存在,毫无波澜。
余宣杰瞬间手足失措,不知道自己该报警,还是出手救人。
对方鲨人般的眼神完全是在宣誓主权。
曾楼迦头下臀上的姿势被赵铳扛出夜总会,想象得到,会多少人都看见这种诡异又暧昧的画面。
丢死人了。
赵铳反而无所畏惧,边走路边教育,“几点了不回家,也不知道给老公打电话,你的胆子是不是有点肥。”
“是是,我的错。”曾楼迦点头翘臀,不断认错。
“你每次都跟什么人交往啊,刚才那个人怎么知道我被捅过的事情,以后离他远一点。”
“是是......”
赵铳笑着把人放下地,“会道歉的曾楼迦有点反常啊,”闻了闻他的嘴巴,“喝果汁还能醉吗?”
“我不是怕被你骂嘛。”曾楼迦主动钻在赵铳怀里,“有点冷。”
赵铳脱下身上的外套包住他,“冷你还不知道早点回家。”
“是是。”
豆腐三碗,三碗豆腐式问答。
曾楼迦的小九九打得十分清楚,宁可白天得罪他,也不能在晚上,晚上风险比较多,弄不好会搞坏腰。
赵铳的车旁站着两个私人保镖,刚才他头朝下的时候,没有看清。
两人见雇主归来,毕恭毕敬打开车门。
赵铳把人请进车里的时候,曾楼迦反手拉住他的衣角。
“刚才那个只是生意伙伴,你不会真找人家什么麻烦吧?”
赵铳的大手把头摁进去,自己紧跟贴上。
“如果你下次三更半夜不回家,而且又是跟这个家伙在一起,那他的后半生,恐怕要依靠奥托博克动力膝来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