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正是曾楼迦现在租房的门牌号,唯独收件人电话号码那一栏也被刀子剜掉。
也就是说,只要包裹寄来,那个人可以通过电话接收货物。
这做法实在太邪恶,又惊悚。
张小严骤然像被烈火焚燎了头发,不停地扯着凌乱的发丝,原地打着转,“迦哥,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被找到,我恨那个人,我恨他,恨他!!”
他完全不想叫出那个人的名字,这会令他愈发恶心。
“小严,你冷静点,这绝对不是那个人做的,他.....他不会做出这种低级趣味的事情。”
曾楼迦揽住张小严,令他不再自我伤害,“我会保护你的,你也会保护我的,我们不会被任何人找到。”
“你胡说!”张小严挣扎着,“赵铳是怎么找见你的!”
曾楼迦温柔地拍打着他的肩,令张小严慢慢放松紧绷的肌肉,“你信我好吗,那个人一贯只爱他自己,如果他想翻出我们俩,早就动手了。”
一遍一遍地乖哄,劝慰,疏导。
张小严的身体不再颤抖后,反而隐约觉察出曾楼迦的躯体,温度亦在一点一点降低。
迦哥更恨那个人,他明知道的。
“对不起迦哥,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们不去想他,再也不去想他,就当他死掉好了。”转念一想,“那你岂不是被变态给盯上了。”
曾楼迦也无法回答,一来不想让张小严担忧,二来,他自己也六神无主。
“既然如此,”张小严把头埋进对方温暖的怀里,汲取着勇气的力量,小声嘀咕着,“迦哥,那我们偷偷搬家吧。”
上课许久,戴远征忙着在键盘上敲打听课记录,旁边的人居然一动不动,凭感觉是在思索什么重大问题。
不像记忆里勤学善思的曾楼迦。
怕被沈教授接二连三地点名,戴远征只好保持着脸部正面不动,而把眼珠子扭曲到眼尾的位置,悄然偷窥。
原来,曾楼迦正在小广告上圈圈画画,偶作沉思。
“这不是你,你居然没有在学习。”戴远征保持着嘴巴不动,嘴唇以0.5的振幅微微咨询道,“是什么影响了你?”
“我打算找个新房子,但是租金好像都挺贵的,如此而已。”不听课的人居然理直气壮。
“为什么不用手机app?”
“手机是用来学习的,不是用来上课玩耍消闲的。”
戴远征眨眨眼睛,“你现在也没认真学习啊!”
曾楼迦把笔记本从报纸下抽了出来,“我有在记笔记啊。”
一头两用,一耳双听。
戴远征表示跪了。
轻轻咳嗽一声,“你打算找个什么价位的?需不不要我帮忙?别看我长这样,各路还是有些朋友的。”
曾楼迦扶着脸颊:“我和小严一起住,不用太大,但是必须有厨房,独立卫生间,最好能腾出一个房子摆书和模型,”他另只手里的中性笔像风轮一般,在灵巧的五指间转了再转,“一个月租金七百。”
“我可以极其负责任地告诉你,”戴远征一把捞回曾楼迦手上旋转不停的中性笔,“你是做梦。”
“不过,我勉力一试吧!”
不遇见麻烦不知道一个人解决问题的能力有多强。
戴远征隔了一天,居然把符合条件的出租屋找到了,好消息是出租屋正在学校附近,方便上下学,坏消息是某些条件不太好。
曾楼迦现在需要立刻搬出旧屋,也顾不得许多。
两个人学校食堂里随意吃了点饭,就直奔着新租房去。
N大附近的大学有几所,周围的出租屋也格外密集,戴远征领着曾楼迦去的地方好像并不是普通小区,基本上都是十二层的电梯高楼。
曾楼迦一瞧,连忙拒绝,一看就是租金不便宜的地方。
戴远征反不以为然,解释说,给他找的租屋在顶楼,光线太足冬冷夏热,而且里面原先租住的小情侣因为分手,想便宜转租,所以才叫曾楼迦捡了漏。